他叹了口气,“秦星的性子,像极了你亲母的父亲,就是创下褚商的褚鲜,所以她忍不住想让秦星可以过得潇洒肆意。
加之你乃太子,我与你亲母,对你的期待同他不同,你肩上胆子更重,因而对你管教颇严,你莫要怨恨你亲母。”
秦峥斩钉截铁,“儿岂会?星儿都是儿一手带大的,儿爱护还来不及。”
秦歧玉便看着长子,满意地颔首,“最后便是你,亲父对你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但你可曾怨恨过亲父,让你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
“亲父!”秦峥侧过头拭泪,“您在说什么?有您在,儿就觉得有天在。”
秦歧玉久久看着秦峥,同他说:“要注意保重身体,你也是被两个孩子叫亲父的人了。”
“儿都知道!”
秦歧玉微微阖了下眼,惹得秦峥扬声高喊:“亲父!”
褚时英闻之,率先推门而入,直接奔到秦歧玉榻前,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再发现秦歧玉哭笑不得努力睁眼表示自己还没死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她道:“你们几个都出去。”
秦歧玉也点头让他们出去,最后这段时间,他想和时英单独过。
褚时英脱鞋上榻,将秦歧玉抱在自己怀中,泪珠子很快就滴了秦歧玉一身,他道:“时英,我大限已至,便先走一步,这一世能与你相遇,甚幸。”
“嗯,我亦是!”
她紧紧拥着秦歧玉,话哽到几乎说不出来,“歧玉,良人,感恩这世有你。”
秦歧玉道:“真希望我们还有下一辈子……”
“会的,一定会的。”
他笑,同褚时英说着年少光影,两人处处试探的趣事,声音慢慢变低变缓,直至悄无声息。
褚时英就这么抱着他久久不动,泪水再没停过。
咸阳王宫再次传出九声钟响,秦王秦歧玉薨,谥号辉,举国同丧。
三月丧期后,秦星按原计划出门游学,同秦峥道:“兄长,你若管理不好秦国,可以叫我回来,我来管。”
回答他的是秦峥的一脚,加一句,“滚!”
然,回到王宫后的秦峥,第一件事就是秘密写下诏书,立秦溯为王弟,可继承王位。
褚时英在身体好转后,于朝会大殿上垂帘听政,夙愿终成,可她却一直没有笑过,在垂帘听政一年后,她便不再上朝,一应事宜交秦峥负责。
她独自一人站在咸阳王宫向下望去,咸阳城灯火通明、香车宝马不绝、人影幢幢。
甚好、甚美。
秦朝商业空前发达,人人安居乐业,人口繁盛,史称秦朝盛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