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丹青,又是在这样的船上,她便不自觉想起那一厢情愿付出的过往,阮瑶清竟觉得手腕隐隐酸疼,空荡的船舱里,忽的听见她突兀嗤笑了?一声,说起来?前世里,自己也就那一手丹青画入得了?他的眼了?。
刚入屋内的菱星,便见阮瑶清募自出神,不免有些紧张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阮瑶清未答,只?是问道:“你可有跟谁说过我会丹青?”
菱星闻言有些莫名其妙,想都没想便摇头否认道:“没有呀,好端端的,我怎会与旁人说这些。”
那边怪了?,他怎会知道,奈何去想不出个头绪来?,索性便不去想了?,对?着菱星道:“我作画的东西,你可带了??”
菱星点了?点头道:“姑娘吩咐让带着些,奴婢便放在那楠木的箱子里了?。”恍然大悟道:“可是姑娘来?兴致要做画了??奴婢这便取来?。”
说着转头便要去取。
阮瑶清看着她的背影却道:“是要找出来?的,不过。。。。。”
菱星翻箱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她。
阮瑶清嘴角一掀冷冷道:“寻个夜深无人的时候,尽数扔到河里去。”
夜渐渐深,除却四处守卫外,皆近已休息,原本灯火通明的屋也熄了?灯,夜深人静本该静歇的时候,那刚熄了?灯的屋子,门慢慢叫人从里往外推开,走出来?的是个菱星,只?见她先四下打量了?下,见四处无人,忙悄声摸到了?船尾,二话不说便将怀里的东西往河里扔去。
“噗通咕咚”好几声,她啪在凭栏处看,待看见那物?件皆已经没入了?河里,面上表情时分肉疼,又可惜的看了?几眼,喃喃道:“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真是浪费了?”摇了?摇头才?转身离去。
只?是她却未发现,身后尚跟着一道黑影,带她离去,那黑影从船上一跃而下,黑夜中又是“咕咚”一声,水花被渐的四起,在这幽暗漆黑的夜里格外响亮,却无人发觉。
菱星悄默默的回了?屋,床榻上的女子便起身问道;“可扔了??”
菱星被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道:“扔了?,姑娘放心就是,奴婢亲眼见那东西沉了?底的,只?是,那么好的东西,可是大爷好不容易寻摸来?的,就这么扔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奴婢实在不懂。。。。。”
阮瑶清面上也有些不舍,不过很快便消失殆尽,只?听她道:“不懂就对?了?。”不过是不想那人称心如意罢了?。
虽有汤药,又有酸食,但果如阮瑶清所?想,这于她那晕船症的作用几乎微乎其微,该吐还是吐,该晕还是晕,不过是吐的少些罢了?。
索性这冉阳一路,只?三日短程,不过这三日于阮瑶清实在是难熬的很,除却有这浑身难受的晕船症外,还要应付那人,好似自那夜间?,他的脾气皆消失殆尽,无论她如何的冷眼相待疏离客气,他皆是笑脸相迎亲切体?贴,实在让阮瑶清头疼。
阮瑶清将他递过来?的药碗一把夺下,仰头咕咚咕咚的便灌了?下去,而后便放在一旁,看向徐元白,注视目送他离开自己的房间?,无半句废话,近几日他们?皆是如此?,几乎有些默契了?。
只?是今日她喝了?汤药,徐元白却仍旧坐在那处未动,阮瑶清不禁皱眉问道:“殿下可是还有事要说?”
徐元白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道下一站是哪?”
“寻南。”阮瑶清答道。
徐元白闻言神色有些严肃道:“寻南与江南只?百里之隔,此?次的案子在寻南就有些端倪,是故在南寻需得耽搁些时日,孤有一事需得与你商量。”
阮瑶清眼眸清明,点点头道:“殿下请讲。”
徐元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孤此?番是微服私访,身份尚暴露不得,若是一人也就罢了?,只?商贾身份伪装便也好糊弄过去,只?是还带着你。。。。。”边说着面上还有几分难色,他细细思索后才?道:“有个不成熟的法子,你可要听一听?”
阮瑶清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徐元白心下一喜,却未显露分毫,面上认真道:“需得委屈你与孤扮作夫妻才?可。”
阮瑶清闻声一怔,不禁诧异道:“为何非要是夫妻,兄妹就不可吗?”
徐元白笑了?一声,被她企图挣扎的模样逗得心下一笑,伸手便敲了?敲她额间?道:“痴话,你可见过哪家兄长出门还带着个妹妹?”
见阮瑶清又要反驳,又道:“在者,孤此?番伪做的是河东的盐商,段家嫡子,他风流成性向来?出门只?带美妻爱妾,可从来?不带什么亲妹妹,便是妹妹,也不当是你想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