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疑心却没有少一星半点,我仍在想,阿梅她杀了谁呢?她想杀谁?会是畏罪自杀吗?那她的房里为什么会有沁芮的脚印?
我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夜越深,我越发的清醒,索性横抱起小兰轻轻放在我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又往火盆里添了两三块木炭,朝着窗户旁挪了挪。
屋外依旧大雨倾盆,我换了身干净衣服,拿起靠在门上的油纸伞,又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虎头金刀,缓缓朝着浅云居走去。
我想问问她,是不是她杀了阿梅?
去往浅云居的路上,天空中又落下几道闪电,我总感觉黑漆漆的花园中像是会忽然窜出来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紧紧握着刀,以防不测。
这才一会儿功夫,后花园的湖水都感觉上涨了不少。
我撑着油纸伞,踩在石子路上,朝着小石桥缓缓走去,道路两旁原本盛开的花朵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
下一刻,天空又落下一道闪电,我抬眼一瞧,远远的看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大雨中的石桥上,凄凉萧瑟,瑟瑟发抖着,她没有打伞,浑身也都早已湿透,额前的发丝滴着水珠,从她那精致的脸庞上飞速滑落,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孩童,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原来,她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可是,当我快步朝着她奔去的时候,那道人影忽的跑下石桥,一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站在石桥上,朝着四周望去,却是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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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紧,疾步走到浅云居,点燃屋内的纱灯,扫视一周,哪还有沁芮的身影?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不由地想起那日她在这里读书的情景,朝着那张铺着雪白兽皮的躺椅上走去,只见躺椅上除了一本诗集外,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信王殿下亲启,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颗白色棋子以及几张雪白的信纸,我将那枚棋子放在手心,仔细地看了很久,除质地坚硬外,却只是个寻常棋子,但因为这是沁芮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揣进怀里,如视珍宝。
再看信纸上写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阿梅并非我所杀,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
我本不该信她,可我忽然觉得她说的就是真的。
但不是你,又是谁呢?我急切地往后看。
“若我不告诉你,你便会一辈子当我是杀人凶手,会恨我一辈子,我不要你恨我,我要你时时刻刻想着我,我知道这很难……”
我的心跳莫名的一滞,如果她真的不是杀死阿梅的凶手,我想,我会的,我会想她。
“但是,只要你踏上那座石桥的时候,你就会想起这里曾经有一个女子,只为你一个人跳过舞,当你跟别的女子游湖的时候,你就会想起曾经有一个人,她也曾陪着你。如果你还想知道真相……”
我急忙拿起最后一页,信纸上有着点点水渍,写着:“等我回来。”
我缓缓抬头,望着远方,喃喃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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