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剑眉蹙起,长考半晌后,沉声道:“朕心意已决,再征北莽之事,暂且作罢。”
众臣山呼万岁,”陛下圣明。“
而我却只能木讷地跪在地上,叩谢皇恩,”臣弟明白了,臣弟代北境三十万将士叩谢陛下。“
皇兄笑了。
我抬起头,望着皇兄射来的目光,终究是闭上了嘴,将一切的措辞全都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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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微微侧目,曹辉点头朝前一步,嗓音传遍整个大殿,“征北大将军东方和煦,征战北莽三载,有功于朝廷,特赐王位世袭罔替。”
我攥紧拳头,磕了三个响头,高呼万岁,谢陛下隆恩。
薛海高声道:“启奏陛下,如今北境战事已平,百姓亦可安居乐业,但三宫六院久旷,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一一填补空缺,好为我大周朝,开枝散叶。”
皇兄拒绝道:“薛爱卿所言,虽不无道理,但如今朝廷入不敷出,岂能将户部银钱肆意挥霍?若朕再大选秀女,必然劳民伤财,惹地天怒人怨,依朕看,此事万万不可。”
我朝殿前踏上两步,施礼道:“陛下圣明!”
皇兄面色渐沉。
薛海再劝道:“陛下春秋鼎盛,多子多福乃是国家之福,江山社稷之福,陛下若不答应,臣便长跪不起,向陛下磕头以明心志。”
众臣高呼道:”请陛下三思。“
薛海高声道:“如今大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日理万机,何其辛苦,臣等体恤陛下,才斗胆奏请陛下修几个园子罢了,断不会像陛下说的那样劳民伤财,天怒人怨。”
众臣再高呼道:”请陛下三思。“
我望了眼皇兄,然后目光扫向薛海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皇兄沉思半晌,然后长叹一声道:“薛爱卿忠心可裱,既是如此,那修建”芳园”之事朕就交予爱卿了“。
”谢陛下。“尚书大人薛真笑着叩谢,原本精明的眼睛里若隐若现银两般夺目的光芒。
我瞥了眼身旁跪着的薛海,此刻正手握白玉硅,身着仙鹤朝服,面容红润,怡然自得。而我却怒火中烧,我恨,若不是这些馋臣,皇兄怎会如此?
可朝堂之上本就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皇帝陛下觉得哪方更占理些,或者更顺耳些,天大的事便也盖棺定论,又或者有些事其实早早就定下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整个平和殿很快又恢复如初,重又歌舞升平。
我端起酒杯,肆意狂饮,意识迷离之际,望向那位大殿中央正翩翩起舞的女子,她也遥遥望向了我,如狼崽子般凶狠的眼神令我猛然惊醒,”嘶。。。。这女子的长相,竟与我三年前相识的那位北莽公主有七八分相似!“
于是,我将她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灯火辉煌,终有沉寂。
收回思绪,我方才看到桌案上的笔洗下正压着一封书信,但夜宴过去已经三天了,我越发对御内卫们的办事效率不满意。
打开后,是关于晚宴上那名女子的详细信息。
第一页纸上写着:“沁芮,十七岁,江南绍兴人氏,父亲李翰,江南一带的商贾,以贩卖河鲜为生,母亲李陈氏,庶民出身,家世清白。”
江南盛产美女,我与皇兄少年游历江南时见过不少绝色,但像沁芮这般姿色的女子,整个大周,也很少见,我不禁越来越担忧皇兄的身体。
直到我的目光落在书写之人故意描重地“家世清白”四字,心中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我缓缓放下信纸,一眼扫过书房内的物件,一夜之间,似是蒙上了一层灰尘,却尚未有人清扫。
我继续敲着桌子,蹙眉喃喃,二十年如一梦,余生尤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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