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是日后你无法在九都旧臣,宗亲勋贵,文武百官面前保住谢殊,你该怎么办?”盛涯其实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以后,谢殊都将是文武百官,勋贵宗亲,天下百姓面前的罪人,到时候顾萧仪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保住谢殊。
“盛涯,若是那个时候谢殊没有落到我手里,我现在要这天下,谋划这些其实也无用的。但是,人吗?总是喜欢去赌一把,赌自己人定胜天,赌自己心想事成。”顾萧仪抬起头,极其自傲的看着盛涯。
顾萧仪赌自己能做到,且必须做到。
盛涯看着顾萧仪的眸子,片刻后便笑了起来,这是顾萧仪,是他选定的天子,顾萧仪不会输。顾萧仪既有得天下之心,便一定能留住自己想留的人。
九都。
刘斌拿到密报的时候,都不敢往嘉兴帝的面前报,只能去找谢殊求助。
谢殊这几日联合薄家的人,一起安抚好九都百官,现在正在收尾庆国公的案子。
出了武侯谋逆的案子,嘉兴帝催促着快速了结庆国公的案子,免得多生事端。同时嘉兴帝又开始整顿后宫的人,杀了很大一批宫人,宫中人心惶惶。
有人给沈氏通风报信,这是嘉兴帝主要的心结,不过后宫之人各怀鬼胎,也是常事。于是嘉兴帝便想着杀一儆百,让后宫的宫人都心生畏惧。
刑部的官员见到是谢殊在催促,立刻就写了结案的卷宗,然后将最后的审判结果交给谢殊。
卷宗上面有内阁的批复和嘉兴帝的皇帝印,代表这个案子已经定了,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
庆国公李记南州圈地驱赶杀害百姓一案,就此结案。庆国公处以极刑腰斩闹市,其子侄斩首,家产充公,女眷以及十岁以下男丁发配。
谢殊将刑部带出来的结案卷宗交给薄宴,这是薄宴想要的。
薄宴接过卷宗,朝着谢殊深深一礼,现在他对南州百姓总算有一个交代。
“薄家要做的事,你知道吗?”谢殊趁着这个间隙问薄宴。
薄宴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见到薄宴这样,谢殊便明白了,大步离开刑部衙门,准备进宫和嘉兴帝复命。
刚到宫门口,谢殊就看见在来回踱步的刘斌。因为肥胖,此时他的额头已经是满头冒汗。
“大监,这是怎么了?”谢殊问道。
武侯反了不说,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九都,现在派人截杀也没有截杀住,甚至还让武侯嚷嚷出一些不一样的事,刘斌可不得急吗?
刘斌抹了抹额头的汗,看向谢殊。
“督公,救我!”刘斌抓住谢殊的袖子。
谢殊没有抽回自己的袖子,而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武侯,向各地藩王诸侯发了讨贼书,说陛下弑父篡位得位不正,邀各地藩王诸侯讨伐陛下,另立新君。”刘斌早上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从床上栽下来,现在更是不敢去和嘉兴帝说这件事。
这事本来就是嘉兴帝最忌讳的事,他怕自己一说,嘉兴帝直接抽剑劈了他。
谢殊拍了拍刘斌的手示意刘斌宽心:“武侯自己都是杀出九都的乱臣贼子,他说的话能信吗?再说了您是陛下面前最忠心的人。陛下不会把您如何的。”
刘斌听了谢殊的话并没有太宽心,还是愁眉不展。
谢殊见状安慰道:“我进去和陛下说。”
刘斌立刻大喜:“多谢督公!”
谢殊暗自冷笑,这还真是刘斌的性子。
第50章谶言
武侯逃出九都之后。便一路向南,南州有武侯的亲信,亦有武侯自己的五万兵马。
嘉兴帝自己的天下,他自己清楚的很,便给沿路节度使下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武侯和沈家截杀。
武侯早就料到嘉兴帝不会放过他,后面细想一下,其实罗堂来找他就是一个局,把他拉下水的局,现在想明白了,也晚了,没有机会,只能仓皇逃窜。
于是武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告诉天下嘉兴帝得位不正,之所以叛逃是因为他发现了嘉兴帝的秘密,嘉兴帝要杀他灭口,嘉兴帝登基的时候虽然杀尽了自己的兄弟,但是大齐天下还是有一些诸侯的,都是自武帝年间分封下去的,这些诸侯封地小,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便存留至今。
但是诸侯也有诸侯的傲气,也有为自己的利益去指手画脚九都皇城里的时候。
与诸侯相当的还有一些世家,有一些世家是天下儒学大宗,天子仕子多出其门下。有一些世家,则握着兵权。
这消息要是全天下都知道了,以嘉兴帝这几年的作为,必然能引起一些诸侯世家的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