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
一声大喊,把任平生惊醒了过来,眼前人影绰绰,这里是哪?他一时还没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梦里面,他全身经脉寸断,他不是死了么?
“小师弟!”
沈菁菁看见他这满身血衣的样子,起初也吓了一大跳,但一探之下,发现他身上并未受伤,才稍微宁定一些,又想他怎么穿着一身血衣睡在这悬崖边上?
外面的师兄师姐也在指指点点议论不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心灰意冷跳崖寻死,结果又让人救上来丢在了这里。
“我……”
任平生一时也想不起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现在好好的,而且……这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了,这天地间的灵气,他感受到了,这是凝气境!
今晨醒来,他仿佛连灵识也敏锐了许多,哪怕几个离得极远的师兄在那议论他,他都一字一句听入耳了,还有悬崖边的风,卷着一片树叶落地,山涧的溪流,鱼跃出水的声音,甚至是那土壤里,一粒种子发芽钻出土的声音,这一切一切,为何他竟如此神识敏锐了?好像这个天地,也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是凝气境,这也不应该吧?
“呃……”
任平生忽然感到丹田一股灼痛,他竟看见,在他丹田里凝聚出了一团紫气,好似个婴儿的形状,只半个巴掌大小,不禁愕然一惊,这是个什么东西,怎在他肚子里?
“小师弟,你怎样?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沈菁菁依旧如从前那样关心他,任平生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师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陌生,原来昨晚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
“没,没事……”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即便是如此细微的举动,沈菁菁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小师弟今日,怎么了?
“没事……”
任平生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往外跑了去,沈菁菁看他慌慌张张跑了,眉心越锁越深,今早上她也一头雾水。
任平生回到屋子里,掌心一凝,便有一道金色的真气现出,他确信无疑,他已经到凝气境了,而且……还和别人的凝气境有些不大一样。
不管怎样,接下来他要确定一件事,他是否真的能够修炼了,能够修炼梦里那种种逆天绝学。
凝气境的修炼很简单,便是不断将灵气吸纳入体,反复炼化,以巩固修为,最后再冲击灵虚境。
当初他经脉受损,导致灵气入体后无法正常运行,也无法炼化,现在虽能凝气入体,可是接连几日,却发现并不能修炼梦里那些神通,但那晚在悬崖边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当时是他胡乱修炼梦里那些神功,若那梦里的功法不能修炼,那他又是如何突破到凝气境来的?
苦思无解,而这段时间在外面关于他“跳崖”的传言到处都是,也不知是哪个师兄讨嫌,跑去外面乱说,现在搞得整个七玄宗都以为他去不了修炼塔,居然去跳崖寻死觅活,但这些闲言碎语,任平生向来是不去理会的。
……
“任平生,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半个月下来,卓一凡也能下床走路了,满眼皆是怨戾之气,他又怎会相信任平生会去跳崖,多半是怕他报复,搞出来的一出“苦肉计”。
“好些了么?”
青木今日来看他了,卓一凡满眼愤恨:“任平生呢?他死了没!”
青木看他一大早这满眼杀气的样子,眉头一皱,随便搪塞了他两句,又让他这段时间先养伤,上回修炼谷的事先算了,等过两天任平生无法通过他的凝气试炼,那时他必然将任平生送回外宗去。
“算了?就这么让他回外宗,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卓一凡两只眼睛里慢慢布起了血丝,青木不悦道:“那你还想如何?”
这一刹那,卓一凡眼中忽然透出一道冷冷的杀机:“郡主呢?郡主还没有来七玄宗吗?”
青木听到“郡主”二字,一下把眉头皱得更深了,没好气道:“小庙供不了大菩萨,郡主她来我们这地儿作甚?你以后也休要再轻易提这两个字了。”
卓一凡仍是把双眼瞪得欲裂,当初郡主一封信,便让他顶替了任平生的名额,助他来内宗,可现在郡主没来七玄宗,他师姐也还在闭关,没有这两座大靠山,他拿任平生没有任何办法。
……
再说任平生,这些天虽已经到了凝气境,可依旧无法修炼梦中那些功法,他心想难道需要去一个灵气更加充沛的地方吗?
今晚又是风清月明,墙角的梅花开得更盛了,他不想去洗剑池,万一又碰见师姐和三师兄在一起怎么办?
除了洗剑池,那还有哪里呢?
风轻轻吹过,任平生睁开眼来,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修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