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算得上跟你们是同行吧。”“同行?”林依秋在她耳边道:“他就是杭州府听音阁的李公子。”十三娘神情诧异:“竟是他!早就听闻杭州有位李公子,声如天籁,名动江南,只听一曲,三日不识饭滋味。”等到李永贞走下来台来,十三娘立刻高兴的迎上去,重新打量他:“原来你就是杭州府的李公子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不如矣。”李永贞也见了礼:“十三娘过誉了,我并非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无妨,无妨。”他们二人商业互吹一番后,照例回到比赛准备上。十三娘瞅了林依秋一眼:“你换上衣服,做几个动作给我们看看。”“好吧。”林依秋生无可恋的接过小姐姐手中的衣服,去更衣间换上。别看李永贞他们跳得这么轻松,实际学起来可是不简单的,非常消耗体力,且力度得拿捏到位,否则就不是甩袖,是甩抹布了。林依秋站上舞台,小月先指导她的站姿,随后从基础的甩袖动作开始教学。幸而之前十三娘教了她连绵剑法,这连绵剑法与春江花月夜舞蹈同源,学起来虽略有吃力,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在林依秋接连出错几回后,小月轻声细语道:“秋姑娘你不要着急,有我们几位在,定能把你教会的。而且比赛的时候,是团队表演,到时候大多数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两位姑娘的身上,你站在末尾,保证不出错处就行,不出彩也没关系的。”听了她的话,林依秋也内心安定了许多,渐渐发挥平稳。如此这般练习一个月后,便到了赴京参赛的日子。八辆马车停在了玉春楼门口,由宫里指派的接引女官在门口等待。每两位姑娘坐一辆马车,十三娘和小月坐一辆,小春和小花坐一辆,林依秋和女装的李永贞坐一辆,其他的丫鬟、仆从和搬抬东西的力士每四人坐一辆,曹二、有粮和陆丛年留在玉春楼里,尹飞白、陈正平和杨伟祺则混在仆从和力士当中,另外两辆马车则用来放行李、琴具等物品。出门的时候,每位需要上车的人,女官都抬起对方的脸仔细看过。轮到李永贞的时候,女官看到他的脸,愣在那里。李永贞故作羞状:“怎么了,奴家的妆容不妥帖吗?”女官回过神来,恢复镇定:“没有,你的妆面很好,只是看到你,让我想起当年的贵妃娘娘。”十三娘怕李永贞出事,走过来笑道:“可是我们玉春楼的妹子太美,女官大人看不够?之后比赛需要好些天呢,大人还有时间慢慢欣赏。”她把李永贞拉到自己身边。女官叹道:“依这位姑娘的容颜,不应被埋没在你们玉春楼里。”她对李永贞道:“若你能进到最后一关。可凭这个锦囊来找我,自有富贵去处。”递了一个香囊给他。李永贞不敢接,看向十三娘,十三娘笑道:“大人给你,你就接着呗。不过,还没开始比赛,大人就跟我们抢人了,这可不太好哦。”李永贞这才伸手接过香囊。女官来之前,也打听过玉春楼十三娘的为人,不再与她多言,只是神情有些惘然的看着李永贞。十三娘将李永贞送上了车,早已坐车上的林依秋好奇问:“你怎么拖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女官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位故人,还说我像当年的贵妃娘娘。”李永贞从小生长在杭州府,并不了解京城的事情。还未下车的十三娘听了,低沉道:“是二十年前自缢而死的贵妃娘娘,当时刘晋帝二十八岁,极其喜爱这位贵妃娘娘,宠冠后宫,有三个月之久,都歇在贵妃宫内。当时恰巧河西发生水患,成千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测星官说贵妃娘娘是媚星转世,要祸乱苍生,其他几位老臣也跪在御书房,请求皇上赐死贵妃,以平天怒。皇上当时力排众议,没有答应。但回到贵妃寝宫后,发现贵妃自缢而死,留下一封绝笔。皇上恸,之后再也没有这般宠过任何一位妃子。”“好凄美的故事呀。”林依秋感叹道:“纵是帝王,也有很多无奈,拥有那么多,却不能得到自己爱情。”李永贞皱着眉,问十三娘:“你当年也不过八岁,从何得知这宫闱秘事?”“话本呀~,皇家自然不想这种事情流出,但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那些宫女、奴才都有家人的。而且这样的题材很受那些文人墨客的喜爱,已经出了好多个版本了,我小时候都看腻了。”“那个贵妃的名讳是什么?”李永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