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剑星:这怎么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之后的路程就比较顺遂,即使仍有人煽风点火,但民众们没有被煽动,一直安静的跟到衙门口。因为此事涉案重大,且林娘子、褚良等人,算半个官身,加之林依秋前边话都说那么敞亮了,窦剑星也不好将二人关小黑屋屈打成招,只好公开审案。他擦擦额间冷汗,看向门外那乌泱泱的一大批群众,心里虚得很,直到他在隔间休息时,看到茶杯底的纸条,才长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害怕,不知林依秋到底是得罪了什么可怕的人物,连戒备森严的府衙,对方都出入如无人之境。而且林依秋没按套路出牌,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对方这么快又有了下招,并传送了进来,如果对方不是传递信息,而是要他命呢,真是太可怕了。升堂。“来人,宣西洲出版社相关人员觐见!”窦剑星一拍惊堂木。衙役一去一回:“报,大人,西洲出版社已人去楼空。”“社长黄钰山呢,家中可有人?”“报大人,无人。”窦剑星抚须:“可有找到生产今日报纸的物证?”“有!”几名衙役呈上罪证,赫然是几份报纸的底稿,“字迹已确认为黄钰山等人字迹无误。”而每一份底稿上,都盖有林依秋的私印。罪证被一一展示,外面民众议论纷纷。窦剑星二拍惊堂木:“林依秋,你可认罪?”林依秋微微一笑,回道:“不认,民间不乏奇淫巧技之才,据我所知,甜水巷的李大叔,就会做假章,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单凭印章不能定我的罪。况且,大人您想,这些小喽啰都知道跑,为何我今日还要正常去办公,并被您抓过来呢?”窦剑星急了:“也许这是你为自己脱罪的计谋。”“这是您的猜测,不能作证。”“我,我”他词穷呀,总不能真因为一个萝卜章给人定罪吧,底下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时,大厅外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我可以作证,此事为林娘子所为。”窦剑星眼前一亮,三拍惊堂木:“来者何人?与林依秋是甚关系?”何芸娉婷袅袅的走出来,跪在堂下:“民女何芸,是陈护卫的未婚妻,近几日借住在林娘子家,与林娘子”她抬眼看了下林依秋,似是有些踟蹰的模样,“其实并不相熟。”接着她把几人关系一一娓娓道来。“本知府已经了解了,你说可以作证,证据何在?”闻言,何芸咬住下唇,朝林依秋重重一叩首,道:“林娘子,对不起,您帮我和官人众多,此时,我万万不该出来指证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到了此时此刻,我也不好再给你们隐瞒了。”林依秋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证据是民女无意间听到的,”何芸低头叙述,“民女浅眠,夜间极易苏醒,那日,民女刚搬至林娘子家,环境陌生,更难以入眠,索性外出纳凉,于是便听到主卧里传来林娘子夫妻二人交谈的声音。原来,邕王是先皇亲生子嗣,当时先皇极其喜爱邕王,本欲改立邕王为太子的,遭众大臣反对,才封为异姓王,但其实”“其实什么?”不得不说,这何芸的讲述技巧极其高明,吊起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好奇心。“其实,先帝在世时,悄悄写了一份立邕王为太子的遗嘱,邕王党派准备取遗嘱自立,北上伐王。”“你含血喷人!”林依秋气得站起来,指着她骂。何芸像是被她吓到了,往后瑟缩,楚楚可怜道:“林娘子,民女知道您是有勇有谋的奇女子,像我这样的弱质女流,是万万比不得的,只是,此谋逆之事,非同小可,民女虽为蠢笨村妇,也知以国家大义为重,不敢乱说呀!”窦剑星四拍惊堂木:“何芸,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句句属实。”林依秋不屑:“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何芸这回没看向她,朝窦知府道:“知府大人,林娘子办公回家后,常在书房待数个时辰,民女斗胆猜测,也许大人您需要的证据,就藏在这书房之内。”“好,将林娘子等人先行收押,待搜查结果出来后,再继续审理。退堂——”牢房昏暗,林依秋躺在硌人的草堆上,看着灰暗的墙面,静静思索,胳膊上的伤只被简单处理了下,还隐隐作痛着,现在事态的走向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只想到了a、b,没想到后面还有c、d。说白了,她也只是个拥有现代知识的普通女人,没有异能,也猜不透人心,她跟邕王的底牌在于邵家军,她苦心经营的报社某种程度也是为了控制舆论而设立的,到以后,一文一武,双剑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