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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篡史(第2页)

“对了,你荆语为何说得那么好?我来兴国许久,遇见不少自称懂荆语的商人,可他们没你说得流利。”

卯卯对这赞美十分受用,开心道:“我对荆国很感兴趣,一开始条件有限,只能自己偷偷地学,后来家中来了个玉龙籍贯的绣娘,她荆语说得好,我又同她学了许久。”

“是这样啊……”

荆国幅员辽阔,各地口音微有差异。觐坞民众怎么说话前桥不是没听过,同京都正音并不相同。与其说卯卯的语言师承玉龙,不如说更像京都——也可能是那位绣娘走南闯北,乡音淡化的缘故吧。

“听闻京都繁华气派,五水原风景秀美,南郡更是奇峰美泽,气候宜人,钱姑娘去过这些地方吗?当真如此好吗?”

她提到的地名,只有南郡前桥还没去过,想到乐仪总将家乡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想必也是名不虚传。于是点头道:“荆兴两国景致不同,或许你很难想象这些风景,你若来荆国做客,我定带你实地游览一番。”

卯卯摇着头,语气怅惘道:“可惜我今生都没机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你是家中独女,夫人不放心你独自出门吧?”

“与其说身为母亲担心女儿,倒不如说替未来的婆家看着媳妇。”卯卯惨淡一笑,“在我们这儿,未嫁女子几乎不准出门,像我这般能读书识字者都是少数。若非母亲对我格外宽容,我会一直在府里待着,直到出嫁为止。你可知我最远去过哪里?是敏都的西城门,匆匆看上一眼,就回去了。”

想到两次见到卯卯,她都躲在密不透风的轿中,若非上次发生意外,她也不会抛头露面。

这惆怅有点眼熟,前桥总觉得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自己身边也有个胸怀天下山河,却只足践京都之人,去个玉龙雪山都值得他高兴半天——如此一来,也因着对梁穹的理解,更心疼卯卯了。

“不过,我也可以当我去过荆国啦。”卯卯狡黠地眨了眨眼,面上愁云消失一空,“我有个宝贝,你要不要看?”

前桥点头。她便派人去房间取来一个装饰精美的圆筒,解开搭扣,露出里面的卷轴,双手捧着递给前桥。

前桥小心展开,发现那是一份荆国山川图,精度差得像旅游纪念品,只在关键处以小图绘制风景,标出位置和地名。卷轴内另有一张薄纸,好似从图上描拓的,除原图线条外,又密密麻麻附加了许多注解,手绘多条河流和城镇。

卯卯笑道:“这是我根据书中记载猜的,有些地名只有大致方向,不知具体位置。但我时常看着这张图,想象荆国是何样风景,在梦里去了这些地方一遍又一遍。”

两张图纸张洁白如新,显然被主人精心收纳。前桥这下确定了,卯卯大概是个难得一见的“精荆分子”,她对荆国的热忱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也时常会想,这样一个国度是怎样运行的?皇帝是女子,大臣是女子,领兵打仗的将军是女子,为何女子如此柔弱,却能做王侯将相呢?每每问父母,他们总会说出荆国好些毛病,说那是夕阳政权,即将覆灭。”

她的目光从卷轴上移开,转而看向前桥:“可这么多年了,荆国还是好好的,不断失去领土的是谁呢?是兴国,还是兴人用傲慢筑成的心防?”

——

若说前桥初来平国公府时,还对卯卯留有一些戒备,现在也因她这些话全放下了。一个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亲属和环境,至少能决定三观、愿想和努力的方向。

她看得出卯卯与别人不同,也意识到,她是自己在兴国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整个晚上,卯卯几乎毫无困意,缠着她问有关荆国的问题,后来实在撑不住,坐在桌案两头靠着墙面睡去。

等被发麻的胳膊疼醒,天已亮了,卯卯揉开眼睛,懊恼道:“昨夜聊得太投入,我竟忘记叫人查看你家附近的布防了。”

“没事,一会儿我写封家书,你帮带去就好……”

前桥揉着失灵的腰,同卯卯吃饱喝足后,写了封亲笔信,告知众人自己安好,会在平国公府多待几日,让他们互相照拂,勿要挂念。随后请卯卯记下地址,派人送到梁穹所在的旺福楼。

留在国公府,不仅能与卯卯作伴,还能等待解药的消息,比在客栈东躲西藏方便很多。

她在卯卯带领下参观平国公府,来到书房,发现卯卯果然收藏了不少有关荆国的书籍,甚至包括一本《藏钗记》。

卯卯道:“此书是我祖母所藏,如今已被列为禁书了。我经常阅读,可现在市面上的书越来越不好看,要么褒扬贞洁烈妇,要么称赞贤妻良母,很少有像《藏钗记》这般新奇大胆的文章。”

“嗯,”前桥点头附议,“新奇大胆的文章都是给男主角准备的。”

要么意淫左拥右抱,要么换头小黄文,那些畅销作品都是迎合男人的产物。兴国女人识字率低,对书本需求不高,市场充斥着为满足男人欲望书写的读物,纵有识字女子买书,也只能从这类作品中选择。久而久之,她们的审美倾向也会由此塑造,变成这些文学的拥护者——这可不是什么良性发展。

“从前不是这样的,我听祖母讲过不少女子勇敢追求心中所爱的故事,想来若是写成文章,也会视作异端,遭到封禁吧。”

前桥立即来了兴趣:“都有什么故事?你说说看。”

“让我想想……”卯卯思索一会儿,清清嗓子道:“那我就给你讲个‘投河妇’的故事吧。

“相传有位妇人常年遭受丈夫姑婆虐待,欲去河边自尽,一老妪路过,问她有无未了心愿。妇人道:‘我劝阻丈夫酗酒,他却嫌我碍事,将我打骂,愿我死后,他饮酒烧肠,痛苦身亡。’老妪道:‘这有何难?你且回去,为我织个鸳鸯肚兜,我便帮你。’

“妇人将信将疑,回家织布裁肚兜,晚饭做得迟了,又遭婆婆掌掴。她回到河边哭泣,重见那位老妪。

“‘怎么了?’老妪问道。妇人泣诉:‘婆婆多病,我不食不眠,尽心侍疾,今晚一饭,却受掌掴。愿我死后,婆婆病中无人照拂,不得善终。’老妪道:“这有何难?你且回去,为我煮锅肉汤,我就帮你。’

“妇人怜其年迈,煮了肉汤送去,而后望着茫茫河水啜泣。老妪问她缘由,妇人道:‘我曾有爱郎,却在出嫁前夕被丈夫强占,不得不辗转他乡。愿我死后,尸体顺河漂流回乡,见爱郎一面。’老妪道:‘这有何难?你回去美美睡觉,谁呼唤都不要应声,我就帮你。’”

前桥忍不住道:“这老妪像是骗她放弃自尽,好好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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