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霜脸一下子热了,但她没有抽出手来,凝视着他,她轻声说道:“大虎哥,好好干,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有功成名就的一天!”
能够在婚前恋恋爱,其实也不错!大虎是个好青年,不管未来会不会有变数,至少她能够五年不嫁也好,看张氏的样子,已经在操心她的婚嫁问题了,真怕过个两年,还花骨朵儿般的年纪就将她嫁出去,太摧残幼苗了。
不得不说,林晓霜找到了个好帮手,魔芋豆腐的制作费时费力,二虎蹲好马步后也来帮忙,磨好浆后,干脆就在蔡家架了锅,开始试验。这里有一种东西叫土碱,村人用来洗油污,做魔芋豆腐需要加碱,林晓霜却不知这种土法提取的碱对人体是否有害,她想了一阵,还是采取了最安全的方法,从草木灰中提取原料,沉淀又沉淀,试验又试验,也算运气好,不过两三次,她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配方。
当灰白的魔芋豆腐出锅时,蔡大婶也回来了。
她往锅里瞧了又瞧,还伸手戳了那嫩生生的豆腐一下,奇道:“原来没有豆子,竟然也能做出豆腐来,霜儿啊,你这丫头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这吃了真的没事?”
“放心吧,婶儿,我哪回骗过您?”
“婶儿信你,毒蘑菇你都能分得出,何况这个,说到这炉灰啊,端阳做粽子的时候,也兴放它,据说吃了能辟邪。”
林晓霜灿然一笑:“是啊,我就是想到了这一茬,果然一试,真能去除鬼芋的麻味。据药书记载,鬼芋是一味好药,经过漂洗磨浆后加工成熟食,不仅没毒性,吃了还对身体有益,婶儿你上回扭伤脚肿,还是这东西给治好的。”
“对啊,我们晓霜会读书,知道得就是多!大虎,去把我摘来的菜洗洗,二虎,去把你林婶子和念祖叫过来,今儿就在我家吃饭,晓霜这豆腐啊,就充公了。”
林晓霜嘻嘻一笑:“本来就是做给婶儿尝的,我只出了一块豆腐,您却要管三个人的饭,如此一来,倒是您亏了。”
蔡大婶拉着林晓霜的手:“不亏不亏,看到你啊,婶儿心情都要好上三分,将来谁家得了你这样的媳妇,才真是好福气。”
大虎眼底含笑,直睃二人,林晓霜轻嗔一眼,他赶紧低了头出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
“婶儿,怕就是您这样念叨,我娘才老想着把我嫁出去,您见了她再别说这话,好歹我在家多留几年,也还能多陪陪您。”
“婶儿也想哦!可是你家不是要搬回京去吗,再怎么样你也陪不了婶儿多久了。”
“那我就赖着不走,留下来给婶儿做女儿好了。”
……
倾听花语
“这样不行,应该这样……”院子里的大槐树下,蔡大虎正教着二虎和念祖武艺,念祖足足矮了蔡二虎一头,认真听着蔡大虎的讲解,学得有板有眼,学了月余了,这么长时间,二虎都嚷嚷过好多次,难得他年纪小,却没有哼过一声苦,倒让林晓霜感到意外。大虎也说,念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大虎哥,二虎,念祖,歇会儿喝碗甜汤吧。”自从与蔡大虎有了五年之约,林晓霜叫二虎时,就省去了那个“哥”字,两人年岁相当,叫名字也好。
蔡大虎见是她来了,面上一喜,伸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脑勺:“今天表现不错,先练到这里吧。”
林念祖欢呼一声,冲到石桌前,揭开了瓦罐盖儿:“姐,是什么好吃的?”
林晓霜戳了他的脑门儿一下:“冰镇银耳汤,快去屋里拿碗来。”
林念祖答应了一声,拉了蔡二虎的手一道进屋取碗,蔡大虎看着瓦罐中黏黏稠稠的汤汁,奇怪地问道:“霜儿妹妹,你这是哪里来的,莫不是林大叔从京城带来的?”要知道银耳珍贵,一两银子也不过买几钱,非富贵人家吃不起。
林晓霜俏皮地眨了眨眼,冲他说道:“错了,听说京城什么都比这儿贵了几倍,我爹还让人带了信来,说之前带去的银子花光了,要我娘卖了粮凑些银子去打点呢,他哪里闲钱给我们买这个,你再猜猜?”
蔡大虎嘿嘿一笑:“是你以前在林子里采的?”
“不是!银耳的通风与光线要求比较特殊一点,不比其他菌种,在林间生长容易。林子里可是难得见到,就算有,也被人先采摘了,可轮不到咱们。”
“那我可猜不出来了。”
林晓霜笑着揭密:“我自己栽的。”
“你……你居然会栽这东西!”蔡大虎这回是真真吃惊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霜儿,你可真是厉害,似乎这世上少有你不会的东西。”
林晓霜抿嘴笑道:“我不会的太多了,首先武艺我就不会。”
蔡大虎笑了:“你怎么不留着卖钱,却给我们吃,太可惜了!”
林晓霜栽银耳,本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吃的,美容滋补,有钱她都还想去买呢,岂会将辛苦栽培出来的便宜他人?何况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试验会一次就成功,她用的瓶栽法,这还是六月间采收的,后来温度渐高,环境不适宜,就没有种了。
“有什么可惜的,这不就是吃的东西,自己种了,当然要自己吃。”
这时二虎和念祖也拿了碗和木勺来,各自盛了一碗就吃起来。林晓霜给大虎也盛了一碗,递了过去。
“霜儿,你也吃。”大虎将碗推了推。
“我在家吃过了,这是留给你们的。”
“姐,太好吃了,冰冰凉凉的,你是怎么弄的?”林念祖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汤,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