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只查日本吧,”鲁路修睁开眼,黑色的发丝柔柔地垂在他额前,深紫色的眼睛一片肃杀,“重点找一个男人,等一下我会给你他的画像。”
“这是最高级别命令,菲尔斯,我已经等不急了。”鲁路修伸手拿起桌上的棋子,黑王在修长的指尖灵活的转动,光滑的棋身反射着冷冷的月色,“哒”的一声逼到白教主身前。
这个房间似乎一瞬间充斥着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杀气,菲尔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双深紫色的漂亮眼睛眼底蕴着刀锋般的锐利和杀意。
他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王,运筹帷幄,手掌万军,随意一个决定可以主宰千万人的生死。鲁路修很少亲手杀人,但因他而死的人又岂在少数。
当这样的人露出杀意,将是最令人震颤的威慑和恐惧。
菲尔斯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微凉的手掌握住鲁路修的肩,迎上那双紫眸,菲尔斯的声音很稳:“现在,告诉我,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一直到那种地步才会召唤我?玖兰枢是纯血种,他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你都不会求助吗?你……”
“菲尔斯。”鲁路修面沉如水,平静地看着他,打断了他愈发愤怒的问话,“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但是……”
鲁路修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修长的手指拉开了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
一片光滑的肌肤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
横亘在左胸,准确地覆盖在心脏的位置,菲尔斯知道,在那道伤疤正对着的背部,还有一个同样的疤。
贯穿伤,曾经有人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一剑穿心。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鲁路修低下头,眼神有些恍惚的抚着那道伤疤,“只是死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
房间里一片沉寂。
冰凉的温度忽然覆上来,令温热的肌肤有些颤抖,鲁路修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湛蓝的眼睛。
深海一般,盛满了心疼和刻骨的温柔。
“以后不会了,”菲尔斯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这样就会让他真心相信,“真的,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不会了。”
“不光是我,还有优臣,安纪,埃尔维斯他们。”菲尔斯俯下身,凑近他的脸庞,清澈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所以,不要再这样了。”
“你不怕,可是我会怕。”
“优臣会怕,安纪会怕,埃尔维斯会怕,我们都怕。”
“鲁路修……”菲尔斯单膝跪在鲁路修身边,垂着头,额头抵在他的手心,喃喃道,“你给了他们信仰,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失去你,他们承受不起。”
“责任啊……”一直静静地听他说的鲁路修忽然仰头,手背捂住眼睛,唇角微勾,“菲尔斯,那你呢?”
“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英俊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身边,轻轻地笑了,在他掌心烙下一吻,“鲁路修兰佩鲁奇,有了你,我再不孤单。”
千年的岁月,你出现在我面前,赦免了我的罪,带走了那份冰冷的寂寞。
当你伸出手朝我微笑的时候,我漫长的看不到终点的生命,终于再一次有了活着的意义。
我的王,我会守护你。
你已经给太多人的生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所以,请你爱惜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