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纪总管对云飞刚刚的话还觉得心中有气呢,只是他不好说什么难听话,仅能寻些不打紧的话劝慰祖望几句,然后两个人才去饭厅和众人一起吃饭。
饭厅里,崇轩在品慧的腿上很开心地一直蹬着一双小胖腿,把品慧弄得直开怀大笑,天虹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祖孙俩,一边要小心品慧万一分心,跳得正欢的孩子会摔下来,另一边又要担心孩子蹬得力道太大,万一没个分寸把品慧给伤着了。
“娘,还是先把他放下来吧,不然等等不小心撞着妳就不好了。”天虹小心地劝道。
“不怕的,我这把骨头还禁得起,不过小轩好像又壮了不少?我才抱一会儿也觉得真有些撑不住了。”品慧笑着回道。
“小轩看着您心情好,自然跟着开心,吃得也多啦,他想要快点长大才能孝顺您啊。”天虹温柔地擦了擦崇轩额角的汗水。
崇轩大概是玩累了,小手抓着品慧的衣襟,往品慧脸上涂了一层口水后,接着小屁股一沉地稳坐品慧腿上,整个人趴在品慧身上休息。
“小轩累了吧?不能睡哦!再等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天虹轻轻拍一下崇轩的脸。
云翔和天尧走进来时,就看到儿子昏昏欲睡地趴在母亲身上,妻子在一旁哄着,两人先向坐在另一边装作一脸淡漠的梦娴问安后,云翔才上前来抱起崇轩,道:“小轩,别睡了,爹回来啰!”
崇轩这才睁开眼睛瞅了云翔一眼,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小嘴,低头玩手指。
没多久,祖望和纪总管一起走过来,祖望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纪总管看上去虽然好一点,可是随着两个人进屋时同时带进来的沉闷气氛,让众人都不敢多问一句,云翔有些疑惑怎么没看到云飞的出现,却也识相的没有多嘴去问原因。
待月楼的夜晚依旧是人声沸腾,雨凤和雨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开始着她们每天的工作,只是今晚她们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希望昨晚的那个周先生别再出现,偏偏老天爷又一次放弃了对她们的眷顾。
雨凤一上台就看到郑老板和金银花又陪着昨晚的那个男人坐在台前极显眼的桌子边,她心头渐渐浮现一丝恐惧,而对方彷佛也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还故意对她瞹眛地笑了笑。
雨凤被周绍英的笑容惊吓得心里更加不安,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正常的表演,随后上台的雨鹃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微微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望向那个人的方向时所夹杂的怒气和不屑,台下的三个人却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唱完一首曲子,两个人有些逃难似的下了台,让台下其他听歌的人显得有些不满。
“金银花,今天这姐妹俩是怎么回事,我们成了豺狼虎豹啦?跑那么快做什么?”台下一个角落的老客人气愤地对着金银花喊道。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客人附和起来,金银花心里暗骂着雨凤姐妹俩的不识相,一边还要笑脸安抚着那些客人,等大家的怒火平息几分后,她向郑老板和周绍赔了声罪,转身板着脸走到后台。
“雨鹃,怎么办?我看到昨晚那个周先生了,万一他又要我们去陪他喝酒的话,我们要怎么拒绝他?要不跟他说妳身子不舒服?”雨凤显得非常的惊慌失措,她紧拉着雨鹃的手,着急地问道。
“妳先别怕,我现在已经没事,而且光说我人不舒服也没用的,他肯定要逼妳喝酒,我们只能想办法平安的过一天是一天,等等要是他再找我们去陪酒,妳只管交给我去和他应对就好。”雨鹃经过一天的思考,她总算明白,进到酒楼这样的地方,哪有真的能全身而退的?既然她已经走上这条路,自然要想办法获取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还要保证雨凤未来的周全。
“不行,雨鹃,难道妳还打算陪客人喝酒吗?那是不可以的,爹娘在地下有知,他们肯定不会原谅我的,肯定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妳、照顾妳。”雨凤被雨鹃说出口的话和眼中的坚定吓坏了,顿时泪如雨下,慌乱地想要劝雨鹃改变心意。
金银花在门外听到姐妹俩的对话,生气地将门一把推开,对两个人说道:“妳们够了没有?来到待月楼工作就是要按着这里的规矩来,之前来表演的小戏班,里面的姑娘还不是得到台下陪客人喝两杯?我早说过,这里的工作妳们要是做不来,就趁早别来了,刚刚那是什么样子,妳们难道不知道会得罪多少客人吗?”
“金大姐,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雨凤连忙擦了擦眼泪,向金银花低头赔罪道。
“谁说我们做不来?昨晚妳也没跟我们先说一声啊,之前妳不是一直不肯我们陪那些客人喝酒的吗?我们自然以为是不必做这种事的,妳现在居然反倒怪起我们来了,金大姐,妳是不是太欺负人了?”雨鹃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唷?!妳的意思是我还得先问过妳们,妳们同意了才能出场陪客?又不是什么大红牌,雨鹃,别以为让几个老头子赏识、捧场几回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我金银花是过来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要不是郑老板和我帮妳们顶着,妳们俩早连骨头都不剩了,难道妳以为那些人是只要摸两下小手就满足的人吗?”金银花轻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两人。
“金大姐,如果这样的话,我…我们还是不要做了。”雨凤听到金银花的话,心里更害怕了,她小心翼翼地道。
“不做了?行啊!我刚才还听到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自己应付得来呢!既然不能就趁早走人吧,下一场也不必唱了,我这座小庙容不了两尊大佛。”金银花鄙夷地睨了雨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