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吮咬纠缠,所有步调都在对?方掌控之中,近乎荒唐的配合与默契无?缺。
都乱套了。曾经九个?月的日夜相处如同闪回的镜头,翻篇纷飞过谢仃脑海,或好或坏不一而足,燃烧着要将他?们焚为?灰烬,理智全抛。
谢仃向来懒得解读自己对?温珩昱的情感,由?恨滋生的爱摇摇欲坠,二者难舍难分,而她不愿选择其一,总归谁都别好过。
困兽犹斗,不死不休。
……
事?后?处理时,谢仃已经彻底睡得昏沉。
她从未这样累过,最终意识都不剩几分,浑身酸软得毫无?力气,只?能任温珩昱随意摆弄,浸入浴缸休憩。
好在这人没有真的禽兽到底,耐性地揉按着她腿间腰间泛红的肌肤,以防翌日化为?淤青。谢仃又很?想嘲弄他?这些?虚伪的事?后?安抚,但很?快困意席卷,她眼帘重若千钧,倦累地阖上双眼。
这次不再需要安眠药,尽管她很?反感承认,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对?于温珩昱的情感戒断,似乎要以“过程艰辛结果失败”而告终。
坠落梦境的前一秒,她察觉侧脸濡湿发丝被人拂起,近似温和?地捋至耳后?,那本该是?曾经才会有的感受。
谢仃太困了,又或许并没有推拒的想法,只?是?任由?自己意识渐沉,最终,似乎有人抚平自己紧蹙的眉间。
他?似乎很?轻地笑了声,意味沉淡——
“皱这么紧,看来是?梦到我了。”
……如果没有听出那半分浅淡的自嘲,谢仃很?想回一句挺有自知之明。
心脏揉皱似的酸涩,她甚至怀疑那是?否只?是?自己错觉,而她也并来不及感受更多,便沉沉睡去。
-
再次醒来,谢仃是?在飞机上。
温珩昱的私人商务机,依旧安静舒适。她恍惚地缓了片刻,感受到从骨子里传递出的酸痛感,随着意识复苏而逐渐清晰。
整整三天,温珩昱真的毫不留情地将她收拾了两天,剩下的全被谢仃睡了过去。她勉力支起身,见衣服已经被换好,便撑在床沿缓缓站稳。
短短几天时间翻天覆地,谢仃蹙眉行至窗边,原本以为?会看到北城的熟悉光景,然而却是?全然陌生的海域。
她倏然怔住。
身后?传来渐近的步履声响,男人伸手越过她,将窗口挡板完整抬起,袒露出飞机之下的无?边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