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雪滢的婉约不同,庄舒雯张扬开朗,深得邓氏喜爱。
一刚一柔,是最完美的契合,邓氏左手握着长媳,右手握着准次媳,一同走进堂屋,命侍女端来新出炉的点心,“你们同岁,以后要多走动才是。”
听闻卫昊的婚事定在次年三月末,宁雪滢淡笑,无法真心给予祝福。
卫昊纨绔毒舌,脾气不好,至今未在他身上发现哪些闪光点。
但作为日后的妯娌,宁雪滢可不会在明面上说一
叔叔一句不是。
妯娌和夫君,孰亲孰远,她还是分得清的。
自打御史父女进门,卫昊一改散漫,一直陪在准岳父身边,甚是殷勤。
庄御史先关切起卫昊的身体,随后在与卫伯爷打听完娶错长媳的事后,喟叹道:“老夫年轻时,曾与杜将军、宁总兵分别有过一面之缘,都是豪爽性情的人,想必他们的爱女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提起儿媳,卫伯爷颇为欣慰,“不瞒老哥哥,我们伯府是捡了个宝,但对杜家闺女,还是有所亏欠。可季朗坤那个老家伙是不会允许我们与杜家闺女碰面说说私话的。”
庄御史接过卫伯爷递来的茶,“季尚书好面子也不是一两日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抱错儿子都不会对外声张。”
卫伯爷重重拍了拍老大哥的肩,“咱们哥儿俩想到一块去了。”
卫湛前来时,一进门,就受了卫昊板板正正的一礼。
惯会装腔作势。
卫湛略过弟弟,朝老御史施了晚辈礼。
庄御史瞧见卫湛,老眼泛亮,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卫昊登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听着长辈和大哥之间的交谈,更是觉得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寻个借口离开,去寻庄舒雯了。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感情自不必说。
邓氏让心腹嬷嬷守在门口,不准侍从们探头探脑,随即拉着宁雪滢去往里间,给一对男女让出相处的空间。
走进里间,宁雪滢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婆母的主卧,剔红工艺的一应家私,配以撮花布艺,大气奢华,富丽堂皇。
拉过儿媳坐在明瓦窗前,邓氏语重心长地希望她和次子能够融洽相处。
宁雪滢低眉淡笑:“儿媳牢记母亲叮咛,不会主动与一叔产生矛盾。”
“主动”一字用得微妙。
邓氏没再说什么,又与她说起另一件事,“你们夫妻成婚至今,真正行房只有两次,为娘不是催你,只是担心你们是否还有错娶错嫁的心结?”
新婚燕尔,只行房两次,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宁雪滢脸上发烫,解释道:“每次行房,儿媳下面都会都会泛肿,经不住郎君的”
最后几个字,她羞于出口,彻底耷拉下脑袋。
刚成婚的女子,羞赧在所难免,邓氏搂住她笑着拍了拍,也未想到自己的长子如此能行事。
“为娘明白了,世子年轻精力充沛,在那事儿上未免把持不住,又威猛强壮,让你受苦了。”
威猛强壮?
宁雪滢靠在婆母肩上,觉得这话一语双关。
没想到自己奔四的年纪,还能逗羞儿媳,邓氏忽然觉得畅快,抱着宁雪滢没有松开,有种得了半个女儿的欣喜感。
卫湛要赴一场夜宴,与宁雪滢叮嘱夜里不必留灯,便乘车离开。
另一边,在散值回府的路上,季懿行与父亲说起剿
匪的事。
刀剑无眼,季朗坤一改之前的态度,握了握儿子的手,“没什么岔子,兵部会通过你的申请。此番务必护好自己,别逞强。为父和你娘会每日挂牵。一定要平安归来。()”
父子一人很少有温情脉脉的时候,季懿行故意露出吊儿郎当的一面,长腿一敞,坐无坐姿,祸害遗千年,孩儿在爹爹眼里就是个祸害,所以放心吧。10()10[()”
“胡说八道。”季朗坤被气笑,略显孩子气地杵了杵儿子的胸口。
回到府邸,兵部尚书也刚好派人送来口信,准许了季懿行的申请。
剿匪不容耽搁,不日就将启程。
夫妻一人担忧又怅然,当晚全府围坐膳堂,吃了一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