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雾:“属下斗胆僭越,若有关系,该如何?若无,又该如何。”
月色尚不足以让他看清晏书珩的神色,青年颀长的身影大半隐入黑暗,长袍被风吹得若隐若现,整个人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去。
他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缥缈:“若有便留一条命,若无,则杀。”
破雾刚要前去,晏书珩又添一句:“我曾听你说过南方有种草药,可使人嗓音因受损生变,你让他们找几个略通药理的人去寻来。”
破雾拱手:“遵命。”
晏书珩这才转身,到靠近舱门处时步履放轻。进门后,他褪下外袍,将身上凉意驱散才躺下来。
阿姒抱着被子,睡颜安静如同婴孩,长发如瀑撒下。
灯台燃得只剩烛芯,榻上女郎的面容渐渐隐入昏暗。
烛火熄灭那一瞬,晏书珩身后自身后揽住阿姒腰肢。
阿姒忽然转身,飞快揪住他衣摆,慌乱无措地轻唤:“夫君……”
黑暗中,晏书珩看不清她神色,低声应道:“我在。”
阿姒手中揪得更紧。
她急切地呢喃:“你要去哪……
“我好像能看得见了。”
第27章
轻如流沙的一句话。
却像铺天盖地的沙尘袭来。
晏书珩掌心略收。
随即他笑了,此时舱内暗如浓墨,她纵是复明又如何看得见?
梦呓罢了。
薄唇牵出自哂的笑,晏书珩搂着阿姒再度合眼,怀中女郎却抖了抖。
她不敢置信道:“你……你是晏……”
“晏”字戛然而止。
但晏书珩听得真切。
黑暗中,他支起身子,手仍圈紧她腰肢。明知和一个做梦的人对话得不到回应,他还是贴近她耳际,哄着问:“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