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树闻言大骇,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疯狂挣扎起来,架子被他晃得咣咣响,连带着旁边几只猪也跟着躁动。
不可能,他是状元,是驸马!怎么可能是猪!
几个猪倌看不到秋梅,只是觉得猪舍里凉爽许多,见架子上的猪发狂,连忙稳住架子招呼道:“快快快,放公猪进来!”
猪栏大开,几头格外强壮的大公猪从猪栏外冲进来,喷着粗气攀上了架子。
范玉树一双猪眼都要瞪裂了,张大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些人在做甚?这头大猪又在做甚?
这些该死的猪倌,居然这样对他!
身后公猪不停冲撞,范玉树屈辱的泪水流下来,他是堂堂驸马爷,是男人!不是配种的母猪!
他泪流满面看向怔在原地的秋梅,乞求:“哼哼哼!”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娘子救我!
秋梅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刺激之下产生了异变,长发飞起,指甲暴涨,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原本已经长好的脖子鲜血淋漓。
她匍匐下身体,四肢如蜘蛛般落地,仰起头凄厉尖啸。
“放开我夫君!”
猪舍刹那间阴风大作,卷起满地秽物,几个猪倌吓得大喊着有鬼,丢下东西夺门而逃。
猪与人不同,生来便带了十足钝感,便是此刻猪舍内阴森鬼气弥漫,对它们也没有丝毫影响。
范玉树绑在架子上被冲撞着,一边流泪,一边又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身后公猪的气息恶心又诱惑,身体与思想的两种极端撕扯着他,让他想发疯。
万般拉扯间,有热流进来,范玉树脑子里好像有根弦铮一声断了,曾经的驸马爷舒服地眯起眼睛,长长地哼了一声。
有吃有喝,有人养着,这样也不错。
。
从公猪攀上架子的那刻起,丹景就捂住靥娘眼睛,拖着她离开了窗前,两人一个要看,一个不让看,争论间猪舍里突然鬼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秋梅不是说范郎就算是头猪她也爱吗?变卦了?”
靥娘皱起眉要去看看,被丹景拦住,取出一道符令燃了。
符令很快燃尽,青烟中有人影慢慢浮现,高高瘦瘦,容貌俊美,就是面色苍白无血色,一看便是冥界来的。
“许久不见,小神官唤我何事?”来人负手而立,声音幽憧,似远还近。
“崔珏大人。”丹景恭敬行礼,“眼下有一女鬼过于棘手,小道无能,特请您出手相助。”
“女鬼?棘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