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啊。”“老两口的唯一的儿子死了,这大冬天的,房子一拆,叫人家睡天桥底下吗?”夜染衣灰蓝的眸子升起一层雾气。“你对林场比我还要熟悉啊,老两口有一个也姓摆对不对?”方圆想到夜染衣要自己帮摆普父亲的忙,醋劲就上来了。“姓夜,他们的儿子叫夜染衣,你满意了吧。”夜染衣咬了咬嘴唇。“染衣,你大清早把我叫过来,不是想逗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左思案中有个年轻人死了,这个你该知道吧?”“听说过,他也叫叶染衣?”方圆拍拍自己的后脑勺,只要不是摆普,谁他都不介意,“难怪,五百年前是一家。”“黑夜的夜,跟我的名字很接近。”夜染衣停了一会,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没别的,上次去林场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就想帮帮他们。”“让我想想。”方圆掏出烟来勐吸了两口,跟夜染衣分开的这几天,烟瘾突然变大了很多。“不干扰你了,我上洗手间,想好了赶紧告诉我啊。”夜染衣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优哉游哉的听起了自己刚下的流行歌曲。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方圆已经抽了两支烟,突然灵光乍现,有了,勐然站起来。“染衣,你看这样办如何?”却不见夜染衣的人。方圆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里,见夜染衣正跟着音乐摇头摆尾,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卫生间里听音乐,你还真够享受的。”方圆把他头上的耳机拿了下来。“反正你一来我心里就有底了,当然要忙里偷闲享受一阵。”夜染衣睫毛忽闪忽闪的,“说来听听。”方圆低头咬了半天的耳朵,夜染衣听着,不住的点头,“肥仔,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啊。”“这个嘛,哥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等你长大了,肯定比我还要厉害。”方圆哈哈大笑,又点了一支烟。“我叶染衣今年也二十三岁了,不过大我四五岁而已,别动不动倚老卖老的。”夜染衣掐指算了算,实际上自己才十九岁,还真跟他有些差距。“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去找你的土豪老爸,等你们父子两谈得差不多了,我再及时赶到,来个临门一脚,事情就办的差不多了。”夜染衣连连点头,出门准备去了。拆迁报告叶胜火最近为林场拆迁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本来以为搞定了林场的那伙贪官,后面都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知道林场上上下下是些愣头愣脑干力气活的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脑筋都转不过弯来,偏偏就跟叶氏集团杠上了,一个个现在全成了钉子户。叶胜火拿出惯用的伎俩来,花高价钱雇了几十个地痞流氓,对林场职工是软硬兼施,他们却非要坚持抗战到底。结果那天夜染衣一行差点给林场的人给扣留了。事情给木队长他们一闹,各方面纷纷介入,舆论顿时全对准叶氏集团开炮,不但将他这个广海市最大的慈善家弄得脸上无光不说,最后他逼得吐血将补偿款提高了一倍,结果那些工人还是不满意。“都他老母是些刁民,这些人只配世世代代住在棚户区受穷。”叶胜火想起这事来,火气不是一般的大。骂归骂,事情总还得解决。项目早已立项,各种费用都砸进去了。每耽搁一天,这账上白花花的银子就不见了几百万,叶胜火的心简直在滴血。这不,秘书邢姣怡已经把集团副总经理梁强的书面报告轻轻放在桌上,“亲爱的,您看看?”邢秘书腰弯得很夸张,身子就要挤到叶胜火脸上。全公司上下,唯一一个可以不穿制服上班的只有她,因为她不但是叶胜火的秘书,同时更承担了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为叶家造人。叶胜火随手翻了几页,见她还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搔首弄姿,有些不耐烦了,中指在她身上弹了几下,“去把梁强给我叫进来。”邢秘书见他脸色不善,急忙识趣的走了出去。“姣怡,董事长对报告还满意不?”梁强跟在邢秘书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邢秘书刚刚受了叶胜火的冷遇,心里正窝着火,屁股一扭说:“老爷子的心思我哪猜得到,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梁强爬上副总经理的位置,靠的是平时善于察言观色,步步紧跟叶胜火,这才从叶氏集团中脱颖而出,坐上了副总经理的宝座,专门负责公关部的业务。现在吃了邢秘书的闭门羹,心中一下子没底,惴惴不安的进了叶胜火的办公室。迎面一物飞了过来,梁强不敢伸手去挡,啪一声响,报告书重重砸在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