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传到了钟琼的耳朵里——
“嗯?怎么了这是……”钟琼听着隔壁的话:“哎……估计明天白天就好了。”
她翻了个身,没有理会隔壁的事情。
只有易宛神采奕奕。
她确定隔壁已经睡死了之后,也恨恨地闭了灯。
“睡睡睡,养生起来了是吧。”
易宛扑到床上,将被子打开铺到身上,脑子里却越转越精神,最后她又打开手机看了眼。
看见溪流的消息框旁,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静音符号,方才满意了些。
有时候,越想不在意什么,就越会在意什么。比如本来不想理钟琼的易宛,在设置了消息免打扰之后,总是想看两眼手机。
系统提示音响起,明明知道钟琼已经被屏蔽了,她还是兴致勃勃拿起来看,虽然看的时候会有些心理上的尴尬。
她默默将手机放了回去“嘁”了一声。
她确实抱有期待,万一钟琼发消息了呢?
当然易宛不会承认有这样的想法,她只会当做是睡不着的无聊消遣。
结果就是钟琼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发过,连正在输入中也没有,一切安静的就像是乱葬岗的孤坟一样。
易宛心烦气躁,给头抓成了乱糟糟的鸡窝。
如果钟琼知道这一切,想必神色会十分复杂,她会安慰易宛的焦虑症,并且温和告诉易宛——焦虑的本质是欲望和现实的不对等,打开免打扰就好了。
还好钟琼不知道,不然又能把易宛气死几个来回——和古希腊掌管古板的神没什么好聊的。
她第二天起的格外的早,就是为了能错开遇见钟琼的时间,匆忙间桌角还撞到了胳膊。她的身体过于娇嫩,一下就划了个红痕,然后血液就止不住地从磕得最狠的一点流出。
她站在窗子间,玻璃的反光印刻出了她的狼狈模样。
她微怔。
疼只是一瞬的,可停不下的血是无尽恼人的。
易宛胡乱擦了擦,熟练拿绷带绑好。她已经有经验了,比正常人多流一段时间也就止了。
她看了眼压在笔袋下露出一角的门票,用手指尖抽了出来,让门票染上了一抹红霞,是她的血。
一想到要和钟琼去动物园,原先没觉得什么,现在的易宛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准备给票送出去,又或者找个什么借口爽约。
总之现在的大小姐特别不想见到钟琼,并且这种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易宛环臂自语:“钟琼,烦人精。”
她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份恼火从何而来,也许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得到不满意的答案就会神思不属。
在房内纠结犹豫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等打开门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遇到了钟琼。
钟琼朝她摆了摆手:“早。”说完就要下楼。
但易宛面色胀红,看样子比她急多了,于是钟琼为了不撞到易宛只好后退躲避着,还没好利索的脚磕到了墙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