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时今澜觉得奇怪。
而这也不是第一次池浅让她觉得安心?了。
以身相许。
囫囵着,时今澜在嘴巴里嚼着这个字,心?思微动。
也不是不可以。
“好累。”
正?这么想着,时今澜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叹。
那落在她脖颈处的手轰的垂落下来,池浅只清醒了那么几秒,接着便昏了过去。
她身上彻底没有?了力气,像株飘摇在空中?的花丝。
时今澜忙伸出手去扶住她,单手捧住她的后脑勺。
在她浓密的长发间,沁着薄薄的一层汗,潮湿泥泞,紧沾着时今澜的手指。
时今澜不喜欢这种感觉,轻皱了下眉头,只是手始终没有?放开池浅的脑袋。
房间里微弱的荡着人?的吐息,轻飘却也均匀。
时今澜看着怀里睡过去的人?,漆黑的眼底铺着一层的无奈。
只是哮喘而已,怎搞得好像回光返照似的。
“让你以身相许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时今澜拂过池浅的额头,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日光西晒进?屋子,热烈的光依旧晒不进?地?板,湿冷的土壤自瓷砖下透着冰冷。
时今澜看着池浅,尝试着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地?板不是个地?方。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不要再着凉了。
于是疼意随着时今澜尝试撑起身子的瞬间,重新?浮现出现,拧着她的骨骼,狰狞的叫嚣着,要她放弃。
可时今澜视若无睹。
她从不介意品尝疼痛,单膝撑着,努力抱着池浅从地?上站起来。
别人?都可以的。
她凭什么不行。
裙摆飘动,时今澜动作?沉缓小心?的把池浅放到了床上。
而后她将一旁的椅子拉了过来,不紧不慢的坐了过去。
再次站起来所用的时间在时今澜意料之中?,她垂手放膝,神色自然,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只是太阳从她脸侧照过来,她额头上薄汗迟迟没有?消去,细微的抖动随着手臂的落下被放大开来。
时今澜还是会难受。
小美人?鱼的诅咒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但她站起来了。
时今澜还记得元明?刚刚在跟她说,她要放松才可以站起来。
而她也说过,她从来都不是学得会放松的人?,所以站起来的也惊心?动魄。
可要说惊心?动魄,这人?刚刚经历的比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