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得意道:“桃子姐姐,我跟你说,虽然这一路也算惊险,但我们遇事逢凶化吉,倒是好玩。”“而且……”向小园想到了牡丹门那位倒霉的豆绿仙子,捂着肚子笑道:“而且我们几人假扮成牡丹门门人,别提多好玩了。”向小园笑得在榻上打滚时,就听一道懒懒的声音凉凉道:“没想到我牡丹门竟能让向姑娘如此开怀,不如跟我一同回去?在下保证,向姑娘每天都能这么高兴。”听到这骚包的声音,向小园倒是笑不出来了,只暗暗打定主意,以后绝对再也不在背后拿人取乐,每次都被这位牡丹门门主逮个正着,别提多倒霉了。念桃见是跟少爷一起回府的贵客,话语中又提及了牡丹门,当下也不敢怠慢,打了门帘就将人迎了进来。向小园看到眼前的蒋大门主应该是刚刚沐浴了一番,此时已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上还微微带着些水汽,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的唇红齿白,妖冶异常。蒋亦题已反客为主的走到向小园的对面歪下,斜靠在那个湖蓝色五福团花的绫缎大迎枕上,懒洋洋的问道:“向姑娘意下如何?”向小园尴尬笑道:“蒋门主真是会开玩笑,牡丹门如此重地,我哪能说去就去。”“噢?”蒋亦题乜斜着瞟了一眼,直把向小园瞧得一哆嗦,赶忙狗腿的问道:“门主还未吃饭吧?念桃做了好多好吃的,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一起吃点?”此时念桃已在小几上摆了一盘鹌子水晶脍、一碟红油素肚丝、一盅冰糖百合马蹄羹、一小碗雪菜馄饨并几样精致的小点心。蒋亦题见向小园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只好直起身来,拿了筷子说道:“也好,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向小园见菜已上齐,自己舟车劳顿了十日,路上也没怎么吃好,此时腹中饥饿,便也顾不得其他,大口吃了起来。叶府正房中,江睿与叶世亭也坐在桌边吃宵夜,菜色与向小园所用差不多,皆是念桃悉心准备。而谢夫人则坐在床边,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此时两人都不是太有胃口,所以一时间,屋中气氛沉闷无比。直到躺在床上的叶正源微勾了下手指,江睿反应奇快,已是放下了碗筷,奔到床边问道:“义父?”叶世亭见状也赶到了叶正源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爹?你能听到儿子说话么?”叶正源艰难的动了两下手指,然后微微睁开了双眼,缓缓说道:“亭儿?睿儿也来了?”此时叶世亭已是眼含热泪,激动地握住了叶正源的手泣道:“爹!您终于醒了。您……”叶正源见状安慰道:“好孩子,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多大了……”江睿也是两眼微湿,哽咽问道:“义父?您现在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叶正源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亭儿,扶我坐起来。”于是叶世亭与江睿两人合力,将人扶了起来,半靠在床上。此时谢夫人似乎才突然醒悟过来,苍白着脸低声唤了句:“老爷……”叶正源疲惫的看了眼谢夫人,然后说道:“诗儿,你先回房休息,我有话要对亭儿说。”没想到谢夫人听完后竟是无比激动,扑通一声跪在叶正源身前说道:“不可啊,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亭儿无关。”叶正源闻言后,脸上闪过挣扎神色,复又坚定道:“诗儿,亭儿已经长大成人,这件事他有权利知道。”江睿见义父刚醒,就与义母起了争执,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借口身乏,退了下去。走到半路,江睿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一眼叶府正房,然后转过身,往向小园所住的客院走去。叶世亭见母亲形如枯槁,脸色异常苍白,而父亲则神色沉痛,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跪在地上说道:“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不要瞒着儿子啊。”谢夫人见夫君心意已决,拿着帕子擦干了眼泪后说道:“亭儿,这件事是娘对不起你,娘……没脸见你。”叶世亭闻言后不由急道:“娘,有事您别瞒着我,孩儿已经到了可以为您分忧的年纪了。”没想到谢夫人闻言后惨然一笑,沧桑道:“亭儿,你的亲生父亲……是你二叔。”叶世亭听见后不由大惊,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后喃喃道:“不可能……不!不可能!”叶正源此时已是虎目含泪,见儿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怆然道:“亭儿,你娘没骗你,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叶世亭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早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