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悠悠在摩天轮上向自己许愿的时候,从自己考虑用夫妻间的方式来和他相处的时候……
这一月以来生死不知的离别,当自己用尽所有的手段与力量,赌上所有筹码跟陆家博弈时,当那失去的悔恨反反复复地折磨内心时,自己就应该明白,陆悠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情人而已。
害怕他死亡,害怕他尸骨无存,怕他消失在这世上再也不见。
昨日失而复得之时,哪怕只是简单地抱着他,胸口那小小的方寸之间,都是山呼海啸。
情人是来来去去的,可陆悠,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如此珍贵,如此不可替代。
涂药
看到陆悠身上的伤痕,谢牧川心里对沈彦廷的杀意到达了顶峰。
悠悠,我一定会除掉沈彦廷给你报仇。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到的。
他对着一床之隔的陆悠,暗暗发誓。
等陆悠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病房里。
身上的伤疤依然在泛着疼,新的肉在伤口里生成,又麻又痒,让他忍不住想抓挠。
最难受的是被当成接纳口的地方,里里外外都受了创,哪怕现在没人再侵犯他,却还是感到非常疼痛和不适。
他觉得饿,拔掉针管翻身下床,浑然不顾身上的伤。
为了防止他自残,房间所有的锋利刀具和易碎物品都已经被收走,连药瓶都换成了塑料制品。
他走到窗边,察觉到这间房有不锈钢护窗。
再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门锁了,铁皮壳子没有缝隙,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是要把他关起来吗?
经历过沈彦廷的囚禁和折磨后,陆悠对紧闭的房间变得十分敏感,他拍了拍门,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放我出去!”他焦躁起来,拍门的力度逐渐加剧。
房间里有呼叫铃,护士站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因此他的呼喊与拍门,一时之间并没有得到回应。
陆悠的脑袋一下就炸了。
他想到沈彦廷的种种作为,想到谢牧川的答应又反悔,大脑疯狂叫嚣着要“逃离”。
他走到厕所,窗子很小,拆了排风扇也钻不出去。
那就砸,用凳子砸开大窗。
他这样想着,又绕回房间里,可因为之前他扔凳子砸过玻璃,所以新病房的凳子被拿走了。
他只好去搬柜子,但柜子太重了,他根本挪不动。
在要被侵害的恐惧,和无法逃离的慌张中,他再一次癫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