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怃神色平平,看不出去情绪,温离的眸中闪着晦暗的光。
"萧贺安那是怎么了?"祁怃轻轻动了一下手臂,疼的嘶了一声。
温离目光离不开他被血浸湿的衣袖,抿了抿唇,"这么关心他。"
祁怃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离只是摇头:"没什么,他应该是太累了。"
祁怃一副你看我信吗的模样,不过也不打算多问,闻浔这个嘴,严的堪比钢铁,当时愣是没有套出一丝一毫雾幽宗的消息。
这时候沐景琅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带着烬暇阁的阁主,苏惑,还有一众弟子。
苏惑看上去就有一种沉稳的感觉,规规整整束好的头发上着着一个碧玉色的发冠,很是别致,一身玄色圆领窄袖鹤纹长袍,干净利落。
苏惑一双凤眸先是落在已经晕倒在地上的扶苏雅,做了个手势让下属把她带回去,眼神悠的落在祁怃身上。
温离淡淡的看一眼苏惑,不言语,轻手将祁怃扶起来。
祁怃抓着温离手臂,微微晃几下,几不可查的皱眉,这一刀还是挺疼的。
苏惑来到二人面前,先是拱手作揖:"在下苏惑。"
"温离。"温离淡然。
祁怃微微斜了一眼温离,转身面向苏惑,似站不稳一样摇晃两下,因打斗散乱的几缕发丝懒懒的搭在肩膀上,虚弱的咳嗽几声:"在下,祁怃。"
苏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很快被掩饰下去,他轻轻的笑着:"往生画师,祁大师嘛,看着有些面熟呢。"
祁怃掩唇咳嗽几声,浅浅低头,让发丝遮住眼睛,又在下一秒看向苏惑,心中是止不住的疑惑,这人,以前没见过啊。
"想必是阁主看错了吧,我长得太大众了。"祁怃轻笑,摇头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苏惑并未多言,眼神在祁怃手臂上的伤口顿了一下,彬彬有礼的说:"我寻了医师来看萧少侠,祁公子看起来伤的很严重,那便一同医治了吧。"
说着就要上手扶祁怃,温离扶着祁怃退了几分,刚好避开苏惑的手,他抬眸微眯:"那就谢过苏阁主了。"
苏惑怔了一瞬,放下举起的手,面色无常的说:"应该的。"
刚刚给下属安排好任务的沐景琅,一回头就看到了他家阁主跟萧贺安的表哥温离一副对峙的模样,温离的表情里竟然还有一丝挑衅,祁怃夹在二人中间,掩唇咳着。
沐景琅愣愣的看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几人齐聚在扶苏雅点婚房内,郎中给祁怃包扎好了伤口,正在给萧贺安施针。
"他如何了?"温离站在祁怃旁边,眼神含着担忧望着躺在床上的萧贺安。
郎中微微皱眉,提起手摸了摸胡子,起身说道:"这位公子是太过劳累,加上到什么刺激场面,急火攻心导致的,并无大碍。"
几人都舒了口气,那郎中却是又说:"只不过,他似是有些癔症,一开始我给他把脉的时候,他嘴里胡言乱语点说些什么杀啊死啊这些东西,他是否受过什么创伤?"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温离身上,温离似是很头疼,抬手按额角,恍惚的说:"他,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众人都等着后续,温离却是一副头疼的模样,不肯再说了。
郎中也不好多问,转身又去看萧贺安的状况。
祁怃坐在椅子上,在温离说话的时候,凭借那几年的交道,这个家伙,明显在说谎。
受伤的右臂隐隐作痛,祁怃回想起方才萧贺安恐怖的怒吼声,目光落在沾血的衣袖上。
总不会的因为自己受伤了才发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