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你跟萧贺安在一起。
温离很想这样实话实说,但他了解祁怃的脾气,打了三年的似敌似友的人突然说我爱你,祁怃会直接遁地逃走的,他不能和正直青春的少年一般直率,他要顾虑之后。
幽黑的眸子因得逆光显得不透彻不清晰,除却欢喜之后,还夹杂着些许晦暗,温离微微笑起来:"怕你出事。"
祁怃搓了搓手里的盏杯,瞥他一眼:"怕我出事,还是怕我坏事?"
"怕你出事。"温离认真的说,掩在黑暗里的面容有些模糊,"放心,她不会武功,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小探子,放在你身边,我能知道你还活不活着。"
"你怎么知道我会接纳她?"祁怃不忿的说。
温离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他双手紧覆的茶杯上:"你心太善了,不是吗?"
"哼。"祁怃白他一眼,语气带着些许惆怅,还夹杂着一丝凝重:"沐景琅看起来好像被她迷住了。"
"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喜欢错了人是坏事。"
祁怃的眼神中闪着丝丝凌厉和警告,他可以接受温离报自己的仇,完自己的大业,但他不能把手黑手下到他身边人上。
温离沉默的垂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硬的脸部棱角也变得柔和起来,那是示弱的表现:"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一个探子,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让她远离沐景琅的,但她必须在你身边留着。"
祁怃轻轻的嗯了一声,温离松了口气,江梦最大的作用是阻止他跟萧贺安在一起,别的不重要。
"你会后悔吗?"祁怃声音轻的像云烟一般,却准确无比的钻进温离的耳朵里。
"不知道,说不上来。"温离生的清冷疏离,当迷茫出现在他脸上就显得很割裂,又格外有一种脆弱的破碎美感。
"危害大吗?"祁怃又问。
这次温离没在回答,迷茫也只出现了一瞬,像昙花一现的美好,恶魔的善良也只占恶念的万分之一。
祁怃把暖好的温茶递给温离,不烫不凉刚好入口,他接过来的时候杯壁上还有温度,沉默的握着与方才温度截然不同的茶,像黑潭里洒进一汪纯洁月色。
他听到他的月亮对他说:"喝杯热茶吧,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永远能喝上热茶。"
汹涌的热意从茶杯蔓延到全身,身体上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都在肆意的叫嚣着,拥有祁怃,拥有祁怃。
温离几乎是僵硬的靠双臂喝完了茶,温热的茶水下肚,整个身子都化了,垂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绪,那点热意被温离竭力的汲取着,那是唯一的、独特的温度。
"我希望你幸福。"
这是祁怃给温离的忠告。
休息一夜,虽然很不想,但他还是带着三人上路了,如果不是晚上如厕都有人把守的话,他可能真的背弃誓言溜之大吉了,两个贼小子防他跟防贼一样,沐景琅更是一早就把他的驴兄好生供养收服了。
没出息!
不管怎么样,几人还是上了路,不过倒是没有骑着小驴车了,阿声被沐景琅点下属们先行一步"劫持"到了天轩城,吃草喝露水去了。
萧贺安租了辆宽敞绝然的大马车,小斐驾车四人坐在马车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