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能厚颜无耻地还给他。
我冷静片刻,情绪渐稳,侧头艰难地从兜里摸出手机。
「谢俞周,我有钱。」
在这种极为怪异的姿势里,我抻着脖子打开手机银行给谢俞周转了三千五百万。
听见叮的一声到账通知,我被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
「很好,任真。」
「这两年你傍上了什么男人能给你这么多钱!」
他一句讽刺一锤定音,容不得我辩驳半句。
那双满是淡漠的眼眸宛若寒潭,数不清有多少鄙夷、厌恶。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一定是恨极了我。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车门打开,我仓皇地下了车。
「滚。」
冷冽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等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
5
钱都被我给了谢俞周后,卡里只剩下一百三十八。
精神类药物遏制食欲,我也不需要吃饭,每天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
我反复惊醒,在现实和梦境交错中沉沦。
只是因为梦里有谢俞周的身影。
陈医生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拿这个月的药。
我假装语气轻快,「一个月不吃是不是也没什么关系?」
陈苑有些生气,「你要死就直说。」
我淡定地「哦」了一声,然后收起手机,这才察觉到几天内的第一次饥饿。
下楼,在便利店里买的水煮玉米是凉的,我啃了一半,剩下的喂了流浪狗。
小白摇着尾巴叼着半根玉米刚跑不远又被我叫了回来。
「冬天了,穿件衣服吧。」
我把编织好的小狗毛衣套在了它身上,「来年春天,姐姐可能就不在这了。」
「你不在这,你要去哪里?」
陈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提着一袋子炸鸡和啤酒朝我挤眉弄眼,明明三十多了,还像个顽劣的少年。
他一定要去我家喝酒。
作为我的主治医生和朋友,他只是想看看我最近生活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