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绘画范畴是作品改编,她对粉丝说,从今往后,她要往创作型画家的方向努力,她创作是个人自由,但楚夏一捡起来这活就从悬疑入门,还特意问陆桑以后能不能从她的作品中借鉴学习,就让陆桑心情有点微妙了。悬疑类连载漫画容易失却阅读连贯性,因此受众不广,先不说陆桑画得到底如何,就从粉丝数量上看,楚夏要是学习陆桑那叫不耻下问。而且商与非商,本就没什么可比性。陆桑没直接答复,盯着楚夏接下来微博私信发来的话发了会呆。楚夏:“我画悬疑也是因为跟你一样,对感情戏生疏,想从脑洞、剧情练起,其他人我没认识几个,想了想,只好先从你擅长的啃起,你不会介意吧?”陆桑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不用微信联络,两人又不是现实不认识。陆桑画悬疑漫久了,心里警惕,又想起沈临州的叮嘱,小心回复:“不介意呀,有脑洞我们一起讨论,有人一块研究,进步会很快。”楚夏:“好_”同学聚会那天,沈临州把陆桑送到酒店包厢门口就去公司加班。他临走前,陆桑拉着他衣服道,“下午你会来接我吗?”“还不知道,看我时间安排。”“你来不了,那我自己打车?”沈临州沉默了一会,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来接你,少喝酒,有事打电话。”陆桑这才放行。朋友聚会可以携带家眷,同班同学聚会没听说拖家带口的,aa的话帐都不好算。沈临州不想让她来,因为怕她那个同学一人照顾不了她,两人一直僵着,直到今天早晨陆桑早早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他,他还是妥协了,把人送过来,心里却一万个不同意。陆桑进包厢的时候,好多双眼睛都望了过来。她拄着拐杖的造型太独特了,没办法。包厢静过之后,同学们问候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响起来。“陆桑腿怎么了?最近摔的?”“严不严重啊,怎么还用上拐杖了?”“陆桑就是陆桑,每次出现造型都别出心裁,今天这是什么主题?”……楚夏过来帮忙扶人,陆桑摆摆手,坐在楚夏位子旁,这才回答他们的问题。“出了个小意外,伤了腿,恢复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能正常走路,多谢大家关心。”有个女同学接话,“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好只是伤了腿,要是伤了脸,以后靠什么混饭吃,是不是得先整个容再去站街啊?”陆桑听出来了,这是说她凹造型那个,她难以相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女性口中说出来。四周同学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但大家都不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谁都没替陆桑说话。陆桑有点心寒,向出声的人看去,过了会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我也每晚做噩梦,梦见有人指着我说‘陆桑你看你,脸砸地上了么,鼻子都扁了,你之前不是鹅蛋脸么,怎么变国字大饼脸了’,把我吓得不轻。”没听出弦外之音的人都觉得陆桑幽默,为了缓解氛围纷纷笑了起来,只有那位同学透过手机屏幕看到自己的脸,她气结,“你——”她的声音被笑声盖了过去,陆桑假装没发现。人还没齐,包厢里相熟的同学成群地聊起天。楚夏凑到陆桑耳边说:“许绵绵这人就这样,情商低,一张嘴得啵得,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理她干嘛?那种人,你越理她越来劲。”“我不是被压迫久了,没忍住么,谁让她说话那么难听。”陆桑小声嘀咕。楚夏睁大了眼,“你跟你老公……”陆桑偏过头盯着楚夏的眼睛,微信里短时间内不打算再联系的人,她习惯把聊天删掉,所以留下来的记录零零碎碎,陆桑也不确定自己把跟沈临州的婚姻对她说了多少。看楚夏的反应,难道自己之前真跟她什么都聊?“没事啊,”陆桑半晌道,“我是说我妈对我太严格,你有个当高中班主任的妈就懂了。”“你跟你老公真没事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讲,你们可能会……”楚夏愈加小声地说,“离婚么?”陆桑心里狠狠一惊,脸上表情有几秒空白,她从转过来的果盘里拿了一小片西瓜给楚夏才半真半假道,“说的都是气话,哪会真离婚啊?他现在对我挺好的,我在家养伤不工作,他也能养的起我,我干嘛要离婚?”“你是说,因为他有钱,所以你能忍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