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医修,不知道?该怎么制作解药,眼下最要紧的是帮你把毒逼出,入了肺腑就糟糕了。”她扶着贺兰珏在一块石上坐下,半蹲在他跟前。
逼毒的话?,势必要动用她的灵力?,动用灵力?,又会激发体内禁制“七情伤”凝成的那团阴邪气劲。
郑雪吟实在怕了那种仿佛同时被十几把冰剑插肚子的滋味,想了想,握住贺兰珏的手?,低头用两片唇瓣包裹住他的伤口。
她直接吸出来总行了吧。
两瓣温软的唇含住伤口的瞬间,贺兰珏浑身僵住了,两丸乌黑的瞳仁颤了颤,似有涟漪泛起。
垂眸只看到郑雪吟乌黑的发。
她央求他给她买的桃花簪,一次都?没有戴过,乌黑的发简单的挽起,其?余尽数披垂下来,只垂了四根拇指款宽的红色绸带做装饰。
月辉如倒倾的银河,细碎的银光纷纷撒落,勾勒出她清丽的侧脸。
花影摇曳,忽明忽暗间,那红与黑两种颜色,衬得她颈边露出的一截肌肤白瓷般细腻。
郑雪吟的两瓣唇翕动着,用力?将毒血吮出。
贺兰珏心神一晃,灵魂像是被扯进了漩涡。
“郑雪吟。”贺兰珏想阻止郑雪吟的动作,无奈四肢陷入麻痹的状态,“住、住口。”
本?应毫无知觉的,这毒古怪得紧,只让他不能动弹,感知却更为敏锐。
从未触及过的柔软和?滚烫,尽数汇聚在他的虎口处,明明是两瓣平平无奇的唇,无非是色泽明艳些?,不需胭脂点缀,就已晕出几分潋滟花色,此刻却如灼灼燃烧的火焰,一寸寸灼进了他的心底。
她的唇,比她的手?掌还?要柔软、温暖。贺兰珏闭上眼睛,脑海不受控制地对比着,暗自生出了邪念。
不算邪念,那些?亵渎的事,本?就是她对他做下的。
无论念多少遍清心诀,只要她稍露端倪,就会在他脑海中一遍遍描摹,以至于那日虽是被桃花露控制,失了神志,如今回想起来,仍旧能记得起每一个细节。
他该杀了她。
早该在极乐宗就杀了她。
这些?邪念疯长?的时候,杀意愈发来势汹汹,几成心魔。
“郑雪吟,松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已低哑。
悬在贺兰珏腰间的冰魄剑,感知到主人的杀意,困在剑鞘里嗡嗡震动着,直到那杀意鼎盛,再也抑制不住,冰魄剑锵然飞出剑鞘,淬着锐光的剑尖直直朝郑雪吟刺来。
郑雪吟眼角瞥到那抹冷寒的剑光,出自本?能地侧身一让,被身后的藤蔓绊住脚后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子。
用裙摆兜着的果子像是溅出的血珠,哗啦啦滚落一地。
冰魄剑抵到郑雪吟鼻尖处就停住了,剑柄被贺兰珏牢牢握在手?里,难以再进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