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陈在溪搭在门上的手莫名颤了下。
“嗯。”男人应了声,忽而开口主动问她:“从前还喜欢什么?”
“啊?”
陈在溪有些没懂,她已经下意识地靠近他,又唤了声:“表哥?”
窗外,云层被染成橘红。
方才放置好的圈椅被人拉出来,宋知礼坐在圈椅上,左手抬起,正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
他抬眸看她,“除了表哥,从前还喜说什么?”
侍从推开门,琢盘上盛着一碗药,他将药送进屋,转过身把门合上。
宋知礼抬手,匀称的指骨抵在瓷碗边沿。
陈在溪没见过他喝药的样子,侧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又胆怯地收回目光。
“从前,从前。”想到表哥的话,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开口,却满脑子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知礼放了药碗,转头看她,神色平和。
明明是极温润的模样,陈在溪却更紧张了,结巴了半天,只好低下头小声说:“……从前表哥教过我习字。”
“是吗?”男人平和地询问。
“是,”陈在溪点头,“表哥不想教我习字,我说了好久,表哥也不愿教我。”
“是表哥不小心将长怀哥哥赠我的字帖弄脏了,”她皱起眉,想解释:“嗯……长怀哥哥就是,”
“习得如何?”宋知礼未听完。
“就,”陈在溪顿了顿,憋出来两个字:“一般。”
表哥的字,是很挺劲的字体,力透纸背。
当时他说她“学不会”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想来,既是学不会,又何必去学呢?
陈在溪叹了口气:“好吧,一点也不好。”
橘黄色余晖渐渐淡去,光线黯淡下来后,室内点起烛灯。屏风旁的长桌边摆着纸笔,宋知礼忽而起身,抬手展开一张白纸。
他执起笔,修长的指骨抵在笔杆上,片刻后,他放下笔杆,回头:“如何?”
陈在溪凑过去看。
纸张上的黑字,笔锋凌冽,她曾对照着临过。
“和以前……”话说了一般,陈在溪才发觉纸张上是她的名字。
在溪。
她顿了下,“表哥的字还和以前一样。”
宋知礼将笔递给她,桌上的纸张被他调转了个方向。
书桌前,烛灯落下的光很暖,陈在溪站在光下,她弯下腰认真写。
她照着临,也写在溪二字,只是才落下两笔,宋知礼便开口:“太轻了。”
“表哥你想起来了?”陈在溪双眸一亮,有些激动地想将笔搁下:“表哥你以前也说我写字轻飘飘。”
宋知礼上前,白衣靠着粉色,这样的距离,让两个人几乎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