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抬眼,本只想看看玉佩,却未曾想过撞进男人眼眸。
大抵是家宴的原因,他的眉眼要比平时柔和许多,陈在溪便对着他笑了下。
他没有移开目光,却也没说什么。
陈在溪轻咳一声,突然有了些干劲,她虽不会舞乐,但女红还不错,若是能一举拿下表哥的玉佩,也算是件美事。
无人在意的角落,陈在溪对着那高位上的人眨眼睛,默念道:“表哥,想要你和我说声加油。”
她眼巴巴瞧着人,红唇轻启,虽未出声,但宋知礼看懂了。
稀薄的月光映在她脸上,女孩脸侧粉扑扑,圆眼灵动,娇憨的样子。
简直是胡闹。
宋知礼只淡漠地移开目光,不在看她。
陈在溪到也不失望,她对自己的女红还算有信心,便收了心思,只认真看着自己手中的针。
她站起身来,一袭粉衣,腰身纤细,娇俏动人,神色间皆是自信。
不知何时,男人的目光不经意地再次落到她身上,见她一扫病气,生机盎然。
顷刻间,她手中的线便穿过了针。
她似乎很容易满足,眉眼弯弯,立刻笑起来。
陈在溪也确实很开心,每年七夕,她都是得巧的那个,很少失手。
只是今年到底不一般,能迎得表哥添得彩头,她抬眸,刚想和绿罗说句话,嬷嬷的声音却在这时入耳,却是说——
“恭喜宁夏小姐得巧啦,看来世子爷的这块玉佩,今日是要送宁夏小姐了。”
江宁夏放下手中的线,听着嬷嬷夸赞,羞红了脸走上前。
她明明站在老夫人身旁,眼神却偷偷往旁边看,大方得体的她在这一刻也有些羞涩。
她轻声唤道:“知礼表哥。”
宋知礼应了一声,抬手让白术过来。
那块玉佩便落进了江宁夏手中。
淡淡的光芒落在两人身上,一个冷色一个暖色,陈在溪站在台下,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江宁夏和表哥很相配。
只是她还是茫然,很茫然很茫然,她也想看看表哥是什么表情,却发现他的目光只落在面前人身上。
他始终没有看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陈在溪说不出的难受。
她身姿本就娇小,肩又是薄,眨着眼睛颤抖时,像暴雨天,在闪电下摇曳发抖的蔷薇花。
一旁的宋佳茵见着,心里也有些难受,走过来拍拍她肩膀,轻声安慰:“在溪,你的彩头姐姐会补给你的。”
“是不是我……”她想说是不是她看错了,其实江宁夏才是先得巧的那一个。
宋佳茵却缓慢地打断了她:“不是你的错,是祖母有意为大哥则一门婚事,祖母今日应是在试探大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