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她打疼了手心一样。
不知又说了句什么,温母重新展了笑颜。
在温子安的搀扶下,又坐回了那个窗边的小沙发。
他出来时,时羡下意识后退两步。
四目相对,时羡清楚的看到温子安两颊已经红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都看到了?”
温子安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抬手碰了碰侧脸,从口袋里摸出纸巾。
抽出一张,擦拭血渍。
丢进垃圾桶后,径自走到了病房对侧,双手交叉抵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倾斜。
“我妈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说:“她很喜欢画画,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美院,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你的母亲,周书音,也是同一时间,我妈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心理扭曲
“你知道的,学艺术很烧钱。”
温子安稍稍回头,唇角带了一丝讽笑,“像你母亲那样家世好的人当然不在乎,可是我妈,她只能靠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我妈什么工作都做过,你们这些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所说的尊严和脸面,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后来开学不久,我妈得到了一次外出学习的机会,全学院只有一个名额,这些事儿不知怎么就被人扒了出来,流言蜚语满天都是,几乎把她淹没,”
“她被学生孤立,被老师质问,丢了脸,丢了名额,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只有周书音。”
温子安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迎上了时羡那张与周书音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对。
是五年前一样。
五年前,她和大学时期的周书音几乎没有分别。
而现在的时羡,比五年前多了一种岁月沉厚的沉稳。
温子安想,或许结婚之后的周书音,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敛了眼睫,苦嗤。
“全校那么多人,真的只有周书音,她从来没有嘲笑过,也没有因为这些事疏远,整个大学四年,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写生,一起出国”
温子安声音越来越小,垂下头,呢喃着,“她就像个太阳一样,给我妈黑暗的生活带来了光。”
“所以呢?”
他跟说故事一样,道出了一些时羡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听了这些,时羡却更糊涂了,“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吗?”
如他所言,两家长辈是朋友,母亲还曾经帮助过她,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害自己?
“恩?”
温子安反问一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唇角漾出一抹笑纹,“如果周书音一直这样,那当然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