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还没问护卫是什么意思,他已经醒了过来。
包炯也做了一个梦。
难得出现的一个梦里并没有什么展昭庞统斗殴的内容,反而是怪得让包炯不住皱眉——
他梦见自己给借调去了交通警那边,然后撞上个明星演唱会被抽去维护交通,一身警服披挂在身自有豪气满胸,堵在大路中央说不能进不能进不能进这儿不能走那是规矩,然后一群造型稀奇古怪的家伙眼泪汪汪的说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们都是收了钱豁了命的不进去怎么成,包炯说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都老老实实给我在外面站着不然我不客气……
忽然有谁从后面扒拉他,包炯一回头发现后面站了个男人,眉眼看不分明只觉得眼熟。男人冲他笑笑说让让吧,这姑娘挺可怜的,人民警察为人民不是么?嗯?
最后一句句尾上挑,似是疑问又似是挑衅。
包炯还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那边已经冲出个姑娘越过他就往里面冲进去了。包炯一愣立刻说怎么能这样呢这样不合规矩……
那男人笑了笑,随手在包炯身后一拍,两片薄唇开开合合说了什么,却没来得及进了包炯耳朵。
然后包炯就醒了。
“……这是什么梦?”包炯坐起来揉揉太阳穴,“真是……莫名其妙。”
“喵~”一旁警长叫了声。
“来来,过来过来。”包炯把自个儿的猫咪拿过来揉搓了一把,“你说我做的那是什么梦呢?据说梦是潜意识……难道我的潜意识里面想去被人挤来挤去搞不好还被骂?”
“喵。”警长摆摆尾巴,不屑得很。
对付郭槐并不容易,此人深谙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之道,一般二般的证据那是治不了他的。李太后的金珠只能证明他的身份,八贤王那边知道的不过是陈林的证词,郭槐大可以反口咬陈林作了事情栽到他身上来。真正的证人,只有那早已死去的寇珠一个。
但问题就在这个“早已死去”上……
包炯认真思考该从哪儿下手,这种没了证据没了证人的案子最是难弄,只能想办法让犯罪嫌疑人自己承认。要是搁在以前么,先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路子摆下来,再找几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为你着想的老预审在那儿坐着,一张口就是“小同志啊,我们国家的政策向来是好的……”,最后找来对方父母妻儿兄弟姐妹感化一下——基本上到了这个时候就没人能抗得住了。
当然,也有那种自知穷凶极恶死活不开口的,这个时候也有办法——人民警察对违法犯罪分子向来是不会手软的不是么?
但对郭槐好像都不合适,第一郭槐犯的是欺君之罪,再怎么从宽也难免一死;第二这地方找不着老预审,开封府最慈眉善目的就是公孙策;第三郭槐也没有什么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亲情牌打不了。
至于用狠的……不是不行,只是郭槐背后有太后罩着,万一不成反倒是落人口实。
包炯正在认真思索的时候,包拯也正在认真思索。
睡醒了之后想想,那个挡了开封阴路的人最有可能便是包炯,毕竟此人的独特在之前乌盆案中已经表露无遗,问题就在于怎么把人调开……
随随便便的理由显然对付不过去,但若是不随便的理由又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