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包炯和耶律靖辰真的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因为太过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那两张脸实在是太过相像,但两人的气质又偏偏有种迥异的感觉,那种微妙的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
“皇兄。”耶律靖辰微笑道。
“……不好意思,在下不认识您。”包炯这句话基本上是从牙缝里面迸出来的。
耶律靖辰微微一笑:“我已知皇兄你不记得从前之事。”
“……”包炯一口气噎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姓耶律的,你凭什么说包小狗是你哥哥?”终于有人看不过仗义执言了,白玉堂抱着剑侧着头,一双眼颇有些不善的上下打量着耶律靖辰,“只因为你们长得像?”
耶律靖辰扫了他一眼,嘴角微扯:“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也知道宋人向来以守礼为傲……莫非这就是你们的礼节?”
白玉堂脸一沉,当即便要发作,一边展昭微微蹙眉,抢先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究竟凭何认定包炯乃是你的兄长?殿下身份尊贵,此事不可大意。”
“这还差不多。”耶律靖辰颔首而笑,“说得也是,光凭我个人的感觉,似乎并不能算数……”
一双眼睛扫向包炯,耶律靖辰笑道:“你可否挽起左手袖子与我一观?”
左手……?包炯愣了愣,依言而行。
他左手上似乎没有什么……等等,好像有一样东西……
包炯的手僵了僵,随即他咬了咬牙,还是把袖子完全挽了上去。
在他的左臂上,有一块清晰的疤痕——那是当初那发子弹留下来的,他运气很好,子弹没有伤到肌肉骨骼神经,仅仅是擦过了皮肤,留下一块明显的伤疤。除非是夏天穿短袖否则根本不会露出来,更何况男人有块疤也没什么,因此他也没放在心上……
该不会……这么巧?
望着那块疤痕,耶律靖辰皱起了眉:“居然被毁掉了么……无妨,只要能证明曾有过也足够了。”
“你说……什么?”
耶律靖辰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左手,将袖子挽了起来。
在他的左臂上,和包炯那块伤疤差不多的地方,有一个狼首刺青。
“这是契丹皇族的标志,青牙血瞳狼。”他语气平静,双眼中带着笃定,“如此,足够证明了么?”
包炯现在已经不仅仅想感叹世事无常了,他脑中飞快地出现诸如窦娥岳飞一类的人物形象,最终不断循环重放的仅仅剩下了一句话——跳进黄河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