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星道:“娘~我也要去。”万贞儿懒洋洋的摆摆手:“你去干什么,你如今出落的太标志了,出门在外不方便。”朱佑星还要撒娇,找借口。朱佑桢急切的不行,噗通一下就跪下了:“父皇!圣上!万岁!”朱见深趁机摆手:“退下。”这是一个复杂的梗,简单的来说吧,万岁的确是皇帝的代称之一,背地里或是当面这么称呼皇帝,都没毛病。可是呢,在臣子面见君王的时候,如果跪下来高呼万岁,就代表他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准备走了。大臣们不能对皇上说‘得嘞,事儿都说完了,回见了您呐,您忙,您忙,我走了,甭送啦’,于是就有了这个约定俗成的暗号。朱见深用了这个包袱,把儿子噎在这儿了。朱佑桢一向秉持着说不过就动手的原则,跳起来往上一扑,抱住亲爹的膝盖:“爹爹您不能走啊!我还是个孩子呢!”朱见深坐在椅子上摸他的头,含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在这儿撒娇。”万贞儿幽幽的说:“你可不小啦,皇上在你这个岁数都已经登基一年了。”太子习惯性的耍无赖:“那我不管,我没成亲就还是个孩子。爹啊!您要出去巡幸江南我不管,可是您让我来监国,还让我全权处理朝政,爹爹您就这么放心吗?”朱见深点点头:“朕对你十足放心。”朱佑杲从进门开始,就呆坐在椅子上,这时候幽幽的说:“爹爹,您可太放心了,就不怕大哥生出二心么?”他这句话说得非常不好,简直是挑拨离间与恶毒并存。万贞儿脸色微变:“油膏!不要胡说八道。”要是异母兄弟,斗一斗还行,你们一母同胞居然还闹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像话!朱佑桢盯着他,打算骂他一顿,以示自己的清白,只是猛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骂。朱佑杲的袖子忽然抖了一抖,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道袍那下垂的袖子和收紧的袖口能存不少东西,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他的袖子里竟然爬出来一只小松鼠。小松鼠显然被憋屈坏了,从他袖子里爬出来之后,鼓着胖乎乎的两腮,左右看了看,毫不犹豫的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肩膀上,又一甩尾巴,从他肩膀上跳到旁边的花几上,三下两下就上了博古架。☆、番外变坏的太子殿下小松鼠惊恐又灵巧,疯了一样的在屋子里乱蹿,快的好像要出现残影,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起到了神秘莫测的作用,让它像是飞一样在屋子里奔跑驰骋,最终它爬到了高处,接近房梁的地方。惊恐的蹲着,竖起膨松的大尾巴,低头看着下面这些奇怪的家伙。“哎呦!”万贞儿颇为心痛的看着它抓坏的柱子,淡淡的爪痕把漆抓花了,不好看。不好看怎么办呢!就得重刷,大漆一刷上去,几个月都没法住人了!“你们快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拿下来,别让他撞到地上去。”唐三彩的西瓜罐,宋官窑的四棱瓶、琮式瓶,粉青的小罐子,玛瑙花片宝石盆景,和田玉的小香炉,珊瑚树,玛瑙的盘子,种种奇珍异宝不计其数。皇帝的后宫中只此一人,当然是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给她摆设。朱佑星跳下来,在地上追着上方的松鼠跑,想要在它掉下来的时候接住。朱见深都惊呆了,他经常在御花园见到松树,闲的没事的时候也冲它扔瓜子,可是这小东西太灵活,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什么时候真有一个送到眼前来,那就是被猫抓住咬死的。“佑杲,你你你怎么抓住的?”行啊,是个打猎的好手。朱佑杲谦逊的笑了笑:“挖了个坑,铺了一张网做陷阱。”他心里头也在打鼓,不知道那一句话说错了会怎么样。会被爹爹骂的很惨吧……松鼠没掉下来,它的口水和便便掉了下来。小公主看着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也没躲开,还是落在肩膀上了。这东西有点臭,而且非常脏,小公主被恶心坏了。抓来给她玩的猫猫都要被宫女按着擦屁股和爪子,何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么脏的东西。朱佑星尖叫一声,一脚从侧面把二哥踹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她却大哭的跑了。朱佑杲一脸无奈:“她踹了我,她还哭!娘你就不管管她么?”万贞儿翻了个白眼:“活该!谁让你袖着这小东西。”书中暗表,松鼠是可以养的,从小养起来,养的跟你熟悉了顺从了,待着没事就会趴在人肩膀上、腿上睡觉,或者躲在怀里、袖子里吃东西,吃一吃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