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延院里,只剩下阮氏的骂声和院中一地鸡汤。杨静和收回目光,看着杨知柏:“爹,你查出害弟弟的那个人了吗?”方才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还有些停不下来,说话还带着抽泣声。“嗯。”杨知柏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走,“这些事爹会处理,你一个孩子就别操心了。”“爹,李姨娘为什么要掐我?我都不认识她。”杨静和又问。“以后离她远些。”杨知柏的脸明显又黑了些。杨静和瞧着杨知松的脸色,适可而止。火拱到这种地步,他要是还硬不起心肠整治府里,那她只能挑唆杜京墨带着娃和离了。“陈大夫,快帮和姐儿看看,她一直喊疼,是不是手折了?”杨知柏抱着杨静和来到一间屋子前,抬腿就踹开了门府医:“……”怎么又来一个?!“快些。”杨知柏用腿勾过一条圆凳坐下,将杨静和放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拉高她的袖子。白净的手腕上,有一粒血珠。府医忙取了药箱,帮着检查起来。干净的帕子擦去了血珠,一个细小的针孔清晰露了出来。“!”杨静和瞪大了眼。她说疼其实是装的啊,怎么还真有东西?“这是什么?”杨知柏一下子紧张起来。“莫慌,莫慌。”府医忙安抚,静下心帮着把脉,一边观察杨静和的脸色,时不时还问两句她的感觉。杨静和只好说,除了手上,哪哪都不疼。“奇怪。”府医切了很久的脉,越切越疑惑。“就这儿疼。”杨静和指着那针眼。“大夫,会不会中毒了?”春笋忙问。“脉像很正常啊。”府医摇头,又换了一只手再诊。“……”杨静和的心也提了起来。疼是装的,但,万一李姨娘真的下了什么了不得的毒呢?要不然,干嘛要在她手上扎针眼?又过了许久,府医惭愧的起身,冲杨知柏行礼:“二老爷,对不住,老夫才疏学浅,诊不出什么问题,还是派人请杜老太医来一趟吧。”“我这就带她去杜府。”杨知柏坐不住了,立即抱起杨静和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此事先莫要声张,春笋跟着一起,夏豆回院中去,若有人问,就说我带和姐儿出去玩了。”进王府杨知柏带着杨静和出了府,马车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盛繁从长街那头骑马过来。“车内可是杨兄?”盛繁勒住马,看着马车高声问。杨知柏忙让人停车,并撩开了帘子探头出去,冲盛繁拱了拱手:“盛兄。”“杨兄出门可有要紧事?”盛繁回礼,问得也直接。“小女有恙,急着去找杜家寻我岳父,盛兄可有要事。”杨知柏说着还回头看了眼杨静和。“确实有事。”盛繁说着,微弯腰看了一眼车厢,“是府上哪位千金抱恙?可是和姐儿?”“确是和姐儿。”杨知柏苦笑,歉意的拱拱手,“盛兄若是不急……”杨静和有些意外的看着杨知柏。他这么说,是在公事和她之间选择了她?“和姐儿怎么了?”盛繁吃了一惊,急急问。“手疼得奇怪。”家丑不可外扬,杨知柏再生大房的气,也只能选择遮掩。“嘶~”盛繁吸了口气,忙道。“今日杜老太医怕是在宫中当值,你去了也是白跑,倒不如随我去摄政王府,王爷长年供奉着几位府医,医术都很不错。”“是王爷寻我?”杨知柏反应也快。“正是。”盛繁点头。“那就麻烦盛兄了。”杨知柏略一沉吟,选择去摄政王府。他心想着,那几位府医若也瞧不出什么,至少还能就近求王爷请一请太医。杨静和一直安静的听着,闻言也是心里一松。这天下,要是秦云枭也找不到救她的人,那她就真只有等死的份。当然,前提是她真中了毒,而李姨娘也真这么厉害。“驾~”盛繁骑马在前带路。杨知柏也让马车赶紧跟上去。从这儿去摄政王府,反倒比去杜府要近,又有盛繁持令牌在前带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摄政王府前面那条街。杨静和撩开窗帘,趴在窗口好奇地张望。只见高高的青砖墙连绵了半条街,才算到了摄政王府的侧门。气派的石狮子高大威猛、栩栩如生。侧门正门都有全副盔甲的士兵把守。盛繁加快速度到了侧门边,下马出示令牌。这次,并没有直接放行,而是让马车停下,撩开车帘检查。杨知柏也不意外,配合着抱了杨静和下车。春笋跟着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