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戎予安的脸,忽然一怔,笑出了声。“虽然你正在一本正经耍帅,但是我还是想说……抱歉,嘴上沾了泥。”不怒反笑:“哪里?”“……”察觉到了危险,寒毛耸立,警觉与其对视。“我看不见,”男生攥住小巧的手腕,拉到脸颊上。墨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不言不语的人,目光灼热,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吐息,面前是游刃有余的恶魔。“谁覆上去的,谁负责清理干净。”这当然不现实。回去的车上,没能得逞的戎予安好笑看着对坐的人。“真的生气了?”“……”“不是有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存在吗,我就是那类人。”把发卡别在侧发上,这回倒是控制了距离,“真是麻烦亲爱的木木包容原谅。”“这是赔礼。”车窗外汽车飞驰,远处天幕黯沉。车厢内隔绝了外界的引擎、喧哗和各种声响,他们也许是相同的,但明显是不同的。各种微妙的情绪堵在了一个点,廉慕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了。手抚上发卡,垂下眼帘:“戎安,你喜欢的不一定是我。你在圈内,我在圈外。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点。”就好像我知道你并不沉迷游戏,我不喜欢运动和人群。我捉摸不透你,你也不一定真正了解我。或许先开始会对对方怀有兴趣,但很快,兴趣或许会转为厌烦和不耐。这才是真正的真实。戎予安凝视着。她安然垂眸,像在阐述一件理所当然的现实。到底哪一张才是真实的,哪一副是虚假的。既然开心没有温度,为什么还在顾忌别人的心情?但不应该如此。有时候,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真实的情感。“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地方……”微不可闻。“什么?”“你的脸还红着。”“跑步跑红的。”笑出了声:“真是好理由。”直到回到家,刘姨纳闷问:“慕慕,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跑了会儿步。”“……”蒸汽弥漫,浴池的水温度适宜。泡在水中的人抚上额头,疲惫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极烂的理由。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的文,亲妈盖章认证慕斯很努力了,半年恢复成这样恶意“没有谁能拯救得了谁。”仰着脑袋,看透一切的眼神,“路也好,命也好,注定只会一人走下去。”下课间,人来人往的走廊一隅,廉慕斯发出了疏离冷漠的感叹。“勾画的重点都好好复习了吗?”“复习了,语文考砸了。”数学罕见高分,结果语文大意失江山,作文偏题偏到了姥姥家。自信是走向成功的路,又得点题路,又得点题“敢”和“不敢”,这让没有自信的人很难把握要意,直接掉了二十分。如果不是数学将近满分,恐怕进前六十都悬。这两天语文老师欲说还休的眼风实在令人愧疚。“作文还是得老老实实套用模板。”“……”“木木,下次还有期中考,不能因为月考失利就对人生失去希望。”平视着墙壁上挂着的月考排名,身旁的人如是说道,且面不改色,“我可以给你勾画文科语文重点。”每次文理科月考、中考和期末考的前一百名,都会分别挂在各年级的走廊上供人瞻仰。理科前十名赫然有着眼熟的名字。“你语文多少分。”“一三三。”“不了,谢谢。”这次考试失利足够令语文老师难过,考虑到他的心理接受程度,理智拒绝了理科生的协助邀请。“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有放在心上。”廉慕斯语气平平,望着只前进一名的月考成绩:“五十三名,人生又不会只有一次五十三,我很好,真的。如果不刷数学题说不定还会退步,某种意义上也是进步了。”日光从窗扉间的缝隙倾泻,偶尔有不着痕迹的好奇视线打量着两人,就像在观摩两头不可能碰面的老虎。幸好老虎们不在意。薄薄的书本压在头顶,戎予安依旧看着分数排名,语音带笑:“下次的数学需要勾重点吗?”“……请务必助我一臂之力。”“了解。”人在数学试卷的压迫下,就要学会低头。这是廉慕斯学会的重要道理之一。戎予安在纵容廉慕斯。他的语气和态度,甚至脾性都调低到了周围朋友难以想象的低端。总是被朋友们围着,连笑容都是淡淡的,看起来就很昂贵。像玻璃橱窗里的非卖品,走近点都得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