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还没到就得上班的日子真不好过。咖啡是个好东西。有段时间不太会说话,一个字一个字背舞台剧的台词,还有根本看不进去的小说。很容易困,虽然咖啡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还是会泡上一壶,闻一闻豆子的香气。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拼命拒绝着咖啡因的侵袭,透过玻璃窥探着外面的景色。戎予安出来的时候,杯子里的咖啡还没有降下该降的位置,服务生轻轻的走动声混合着时而响起的推门声、欢迎声。但戎予安出现,这些声音忽然瞬间消失了。廉慕斯看着那个人。他没有看见她,一身笔挺的西服,长手长脚,高高的个子,比以往的漫不经心更加认真的表情,有点大哥的影子,但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戎予安。这种心情很难形容。可是太可笑了。恋情,平淡得有些可笑。醉意廉慕斯和戎予安一起去了久违的聚会,地点在计婉兮家的一幢别墅。本身就是闲置的建筑,大多数时候没人住在这儿,也就专门用来招待朋友,聚聚会。请来的都是认识的人,寒假过到末点一起聚一聚。有不少还在国外来不及回来,比如倪白薇,寒假还有两天就结束了,人还在国外乐不思蜀。甚至给几个单身姐妹发了数张约会照,以及“你们做得到吗”的表情包。可以,很行。荆听白冷笑:“三十张试卷,这次谁也不要借给她借鉴,看她怎么做到两天解决问题。”廉慕斯在心中替白薇姐默哀了两秒。她们都喝酒,计婉兮喜欢喝酒,酒量却不行,一喝多了话篓子就关不住。好在有卫望舒等好友在,在抖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前就被架进了里面的屋子。廉慕斯跟进去照看两眼。结果刚一进门,一脸醉意,脸红舌卷的计婉兮面色沉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出去,把戎予安守着,不能给那些在角落盯梢的女人留出破绽。”挥掉软趴趴的手,殷怀气色的越来越好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戎安不是那种人。”“他是深、什……么人,不是贞洁的不能要。”尽管差点忘记了什字怎么说,依旧执着抓住廉慕斯的手,郑重其事道:“绝不能喜欢上花心的。”廉慕斯觉得廉嘉慕真把婉姐折腾得不轻,喝醉了都在念叨花花公子的事。荆听白把冷毛巾拿了过来,表情严肃:“他不是那种贞洁型的,他就是那种……很闷骚,很冰山的那种。放心,我觉得除了那张脸外,基本没有什么吸引异性的地方,也就木木能受得了——男人还是要选择那种治愈型的才能过日子。”卫望舒扒拉着床上计婉兮的胳膊,闻言抬头:“有脸不就得了?”“还有钱,”殷怀啧啧有声,“上次情人节不流行日本那套吗,家政课那边送了多少巧克力给戎予安知不知道,”比了个手势,“三十九个。”哦,三十九个巧克力。廉慕斯跟哄孩子一样敷衍地应着,手上稳得不得了,以前廉嘉慕和廉初然刚接触工作那会,经常喝醉了跑她住的地方来,照顾酒鬼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事。三十九个巧克力有什么,说不定还有人没敢送呢。计婉兮倒在床上任由姐们们折腾,肃穆望着天花板:“木木,你一定要小心……啊~!”“别叫得那么奇怪。”把冰毛巾枕后脑勺的荆听白教训着,“少说话,给我休息。”等计婉兮侧着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睡得很沉,才跟学姐们蹑手蹑脚出去。喝几万的红酒是乐子,和朋友聚一聚也是乐子。外面的人还在玩,有女生一时兴起要去做拿手好菜给其他人秀两手,起哄着轰轰烈烈走了一半的人——看起来更像聚集着去狩猎,嬉笑着走远了。卫望舒说着“看廖老四怎么烧厨房”,使了眼色把其他人退走。戎予安跟男生们聚在另一间娱乐室里,等人走了,廉慕斯进门。“好了?”“嗯,”漫不经心应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这个好喝吗?”戎予安多看了两眼,拉过廉慕斯:“怎么了?”一眼就看出来,照顾完计婉兮后心情低落了些。“没什么,”往没用过的杯子里倒酒,“你喝吗?”廉慕斯没有翻来覆去想着巧克力的事。并没有,再说了,她本身就不是小气的人,情人节送品质优良的男生巧克力多正常,高中生总得抓紧高考前最后的日子,多参加一切浪漫翻红心的集体活动,才好制造纪念的回忆。虽然戎予安是她的男朋友,但上一个情人节还什么都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