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桑拧月登时意识到不妥。
这武安侯府就是沈廷钧的,他想何时回来,难不成还需要征询她这个表姑娘的意思?
桑拧月见他剑眉微拧,以为自己的话冒犯了他。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她就又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解释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颓丧一口气,转移话题似的,满目期盼的问,“侯爷寻我何事?莫不是案件有进展了?”
沈廷钧目光灼灼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视线里的压迫。他放任这种压迫感肆虐,好似能穿透衣裳看到她心里去。
桑拧月非常不自在,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下,她所有的心思似乎都无所遁形。这让她有些难堪,还有些不喜,她便咬着嘴唇说,“侯爷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眼见到了午膳时候……”
“你近前来。”
桑拧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抬眸看过去。
她水盈盈的眼眸看着他,沈廷钧的喉咙便忍不住上下滚动两下。
他再次开口说,“你近前来,我与你说说案子。”声音低哑,好似在努力隐藏某中情绪。
“案子已经开审了?如今有结果了么?”
桑拧月太惊喜,几步走到沈廷钧跟前。
两人距离过近,近的她又嗅到那熟悉的松柏香气。
那香气伴着冷空气被她吸入肺腑,桑拧月陡然一个机灵,浑身都颤了一下。
沈廷钧见状剑眉蹙的更紧了,桑拧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竟将那黑狐狸斗篷脱下来,要给她披。
桑拧月七魂飞走两魄,整个人被吓得魂不附体。
她忙摆手,“不,不,我不冷。”
“不冷你会打颤?”
这话说的,好似他的披风多厚,披上就能多保暖似的。
桑拧月固执的不肯接他手中的斗篷,沈廷钧见她避如蛇蝎,本就清冷的面庞更加冷冽了几分。但他也没将斗篷重新披在身上,转手丢给了站在不远处的成毅。
桑拧月见状就有些急,若是因她之故让侯爷感染风寒,她百死都难辞其咎。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她那案子还指望他施压,好让官员们郑重以待,从重处罚,这样王家才能彻底对她死心,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搬出侯府过自在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