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喻深知自己是不占理的一方,只能一遍遍来回周旋,又在被逼无奈之时许下年前必会给出满意答复的承诺。
之后,他便更加忙碌,直到程风来报,说已经查出济源山上刺客的来历,他们是被赵文毫雇来的。
“赵文毫?”颜喻听见这个名字,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和当年见面时那个面容浮肿的跋扈世家子对上号。
“正是,属下还得知,自济源山行刺一事出现后,赵大人就禁了儿子的足,此后赵文毫再没跨出赵府一步。”
颜喻想了想,感叹:“那想必是赵公子自以为是过了头,竟瞒着亲爹把自己送出去给旁人做了刀。”
“可惜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刺客的口供,并无其他证据。”
颜喻闻言却笑了笑,道:“这不是正好给他们捏一个证据吗?”
程风不解,疑惑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们不是还有个亟需解决的悬案吗?”
……
冬月中旬,距上次行刺事件不超半月,皇宫之中又有刺客闯入,直抵诸位公子的住处,意欲行刺。
幸好颜相未雨绸缪,早早就加强了皇宫戒备,是以刺客还未及伤害诸位公子,就被尽数抓捕。
先是众目睽睽之下,刺客身上被翻出赵府信物,又是审讯之时,刺客为保命供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赵家的小公子赵文毫。
闻及消息,颜相皇帝震怒,下令查封赵府,将赵渊一家打入大牢。
彻查赵府时,官员又在赵文毫的房间中翻出其与刺客密谋济源山刺杀的信件。
自此,赵家双重罪名彻底坐实,抄家灭族。
……
一连数日的筹谋忙碌像是耗尽了大半生气,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颜喻按了按胸口,抬眸向远处眺望。
入目是一片迷蒙的白,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悠悠扬扬下了一天,依旧没有止息的迹象。
颜喻披着狐裘坐在凉亭下,身边的炭火烧得正旺,他的手脚却还是一片冰凉。
刘通瞅着颜喻惨白的面色,倒了杯热茶推过去,见颜喻不喝,他就苦口婆心地劝道:“这钱大夫昨日刚强调过,少爷这几天不能再吹风,这雪也大了,咱回房吧。”
颜喻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