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太后也有些惊讶的看他,若是以前的韬儿,绝对说不出这种话,她回道:“我当时冲动杀人,慌张不已,是杜太医主动替我遮掩的,再者,若先皇刚出事,之后太医就出事,怕是人都知道里面有鬼。之后杜太医打了退休报告,带着弟子自处云游,难寻踪迹。”“母后,可若您此时出面自首,那朕不就成了万盛国的笑话了吗?朕的母后杀了朕的父皇,朕还有何颜面继续为人君?”“可是母后听说,那些大臣每日在朝堂上咄咄逼人,让你退位让贤。现在世人皆传你为弑父之人,皇儿你又如何破局呢?”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刘韬咬牙道:“咱们得拖——”拖到主力部队从中部回来,之前因为山匪劫掠金狼国之事,他派了信得过的人去剿匪,哪知京城会发生这样的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只要能拖到部队回京,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只怕,刘裕他们会在那之前动手!”知晓噩耗,送走了太后,刘稻继续坐在御书房里发愁,现在奏折大部分都是弹劾他的,他看都不想看,欸,这本是之前邕王递过来的,他随意的打开,眼睛立马就离不开了。“妙啊,妙啊,还有这种破解之法!”很快,京中就出现了大量其他流言,什么贪污受贿,什么姐弟□□,什么夫妻背德,那些高门大户,哪家没点腌臜事,此刻都被爆出来了,一个比一个刺激,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用流言打败流言,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一个普通人的一天也只有十二个时辰,他关注了这件事,自然就难以关注其他事情。果然,当不断有其他绯闻被爆料出去后,京城民众对原先皇家秘闻的兴趣度就降低了。而那些被爆料的大臣,也多半是其他党派的,忙着回去料理自家烂摊子,没那么多精力搞事。新丰帝刘裕得了几天喘息,心底里暗暗对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刮目相看。刘裕从小就是太子,先皇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平日管教颇严,母家又是位高权重的聂氏,成长得没什么压力,三观还算正,只是政事上略有天真。刘裕虽因母亲的关系,不喜李永贞,但见他如此得用,又起惜才爱才之心,外边刘泓党派虎视眈眈,金狼国这个同盟经送亲一事,也看出是不可靠的,如今除了聂家,和一部分与聂家交好的世家子弟,他在朝中没有多少亲信之人。只不过,邕王能否信任,他得先试探一番。这日,刘裕将李永贞传唤到殿内。李永贞心知自己的计策有效,肯定会再被召见,早早的准备好,第二次觐见时,还带了其他礼物献给新丰帝。“邕王,你手中拿的是何物?”“这是臣弟献给陛下的安神香和安神茶,香点燃可助眠,茶饮之可养神,陛下近日为京中之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臣弟无法为陛下分忧,只好献这些小玩意,给陛下助眠养神。”漂亮话谁都爱听,刘裕颜色也和悦了几分,命曹大福接下这些小礼物,笑道:“谁说邕王不能为朕分忧,你献的计策,可是帮朕解决了大麻烦。朕也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种用流言来打败流言的法子?”“其实臣弟愚钝,只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幸而运气好,认识了些有本事的朋友,偶尔给臣弟说些奇思妙想,这使用流言的法子,也是臣弟的朋友曾经说与我听的。”刘裕听闻他还有些朋友,更是来了兴致,起了招揽之心:“你说的那些朋友,现在何处呀?”“回陛下,还在西洲,帮臣弟处理内务。”刘裕笑道:“你倒好,撂下摊子做甩手掌柜。”李永贞内心吐槽:这还不是您把我召来召去么?“既如此,朕这里有一条密旨交予你,你若能完成,这好处可是大大的,若完不成,你和你的小伙伴可都要掉脑袋哟。”说完,刘裕从书筒里上拿出一卷空白的圣旨,执起毛笔。曹大福见此,眼睛转了转,走上前道:“陛下,奴才为您研磨。”刘裕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不必了,此事只能朕与邕王知晓,爱卿去门口候着吧。”曹大福无奈,只好退到门外耐心等待,打算等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传出宫,让人盯着邕王。候了大约半个时辰,新丰帝终于开口唤曹大福进去。“欸,陛下~”他欢喜进殿,殿中却只剩下刘裕一人,“陛下,这邕王殿下怎么不在,莫不是长着翅膀飞了?”刘裕笑而不语:“你就当他是长着翅膀飞了吧。”说罢,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事,“来,给朕泡杯安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