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玛雷指环拿到手中的那一刻,伽卡菲斯像一阵风一样从房间里消失了。彩虹之子的诅咒解除之后,沢田纲吉终于不再对reborn寸步不离,患得患失了。就算再来一次非七三射线也不会对reborn的身体有不利的影响了,沢田纲吉松了口气,头顶徘徊着的阴云终于云开雨霁。心情一好就看什么都好,天也蓝了,云也白了,树也绿了,花也开了。首领的心情一好,守护者们也跟着喜笑颜开,层层影响之下,整个彭格列的氛围都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没有人搞事,彭格列平和发展,里世界平稳安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用不着首领处理,沢田纲吉连带着reborn都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reborn对于打发时间很有心得,他乐于去了解和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且学就要学到极致,做就要做到最好,这让他在表世界多了一批声名赫赫的身份,例如天才数学家包林博士,泰拳长老泡泡老师等等。沢田纲吉不同,做学生的时候,每天上学做功课还要应付reborn奇特的训练,成为了彭格列十世之后又忙着适应首领生活,刚适应好没多久白兰就开始搞事,直接进入战争状态,直到现在才能说是真正的悠闲度日。悠闲是悠闲,无聊也是真的无聊,但常年的学渣生涯让沢田纲吉对于reborn再学一个学位的建议依旧敬谢不敏。于是就导致了现在的场景,暖融融的阳光照进屋内,点亮了房间每一个角落。reborn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抱着大部头研读。沢田纲吉百无聊赖地盯着reborn出神,他的目光从reborn的小鞋子开始一路往上,边看边在脑海中构想着reborn长大后的样子,模糊的身影一个个出现又被他一遍遍抹除。到最后,沢田纲吉遗憾地放弃了,他想象不出来reborn原来的样子。目光在reborn黑色的小礼帽上绑着的橙色缎带上定格,沢田纲吉突然开口道:“reborn,我们出门吧。”黑色的玛莎拉蒂从城堡大门驶出,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而下,流畅的车型在茂盛的树木间若隐若现。开车的是沢田纲吉,reborn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寂静变得喧闹后又重归寂静,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reborn不算陌生的地点。浓密的树冠洒下整片的荫凉,清风拂面让人舒适至极,下车的两个人看着眼前如同铺开的山水画卷一般的景色,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但这里并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而是一座幽静的墓园。reborn坐在沢田纲吉的肩膀上,沢田纲吉捧着花束,脚步缓慢地在墓碑间行进。每一座墓碑都很干净,周围没有杂草,看得出常常有人打理。沢田纲吉在最新的那排墓碑前停住脚步,reborn也落到地上。白色的玫瑰、白色的康乃馨和白色的百合花分别放在露切、艾丽娅和尤尼&伽马的墓碑前。沢田纲吉和reborn没有说话,两个人一起静静地站在三座墓碑前。这个墓园,reborn只来过一次,是在露切死去后不久。在那之后,他才去找了夏马尔,变成了现在的reborn。沢田纲吉知道这里是因为参加过艾丽娅的葬礼。而尤尼……尤尼的墓中只有那天她和伽马留下的那两套衣服。临走之前,reborn把那条橙粉色的缎带拿出来,诅咒解除后,奶嘴消失只留下这条缎带。reborn把它系在了尤尼的墓碑上。漂亮的蝴蝶结垂在尤尼和伽马的照片之上,像是婚礼殿堂上悬挂着的彩带,墓碑前竖放的花束如同新娘手中的捧花。照片上的尤尼笑得天真烂漫,仿佛从来不曾洞悉自己的命运。一路无话,回到彭格列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星空满天。两个人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餐,洗漱完毕,躺在各自的床上夜聊。今天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耗费了很多精力,沢田纲吉躺在柔软的床铺里,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问:“reborn,露切是个什么样的人?”reborn躺在自己的小床里,仰望着天花板,说话时带着回忆的轻缓,“跟尤尼很像,不,应该说尤尼很像她祖母。”“reborn你从来不跟我说你以前的事。”沢田纲吉的语气有点委屈和不甘,“明明我的事你都知道,这一点儿也不公平!”“没什么好说的。”reborn平静地开口道,“成为杀手,遭受诅咒,去各地流浪直到接受这具身体重新开始,再次成为杀手,加入彭格列,受九代委托教出了迪诺和你。”沢田纲吉听着reborn言简意赅的生平经历,克制不住吐槽之魂的熊熊燃烧,“……明明是叱咤风云、跌宕起伏的一生,为什么在你嘴里这么平淡啊?这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吧!连你成为reborn之前叫什么名字都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