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被这突如其来之事搅扰,他也没了方才的兴致。
“皇兄为何要这般行事?大可以寻个借口,将他赶跑便是。”
她眉目微颦,只觉得手脚冰凉。
“孤若不瞧他一眼,如何得知他是谁的人呢?”
他垂眸瞧着她。
“他身上是京畿守卫的服制,然,京畿守卫,非京城危矣不可入。”
“皇兄之意是……假冒?”
“他方才口中说,是得宫中诏令,搜查京城中的车马。这样的事务,该是城防营之责。”
“他既是城防营之人,为何要假冒京畿守卫?”
“许是……京畿守卫同城防营的服制,着实太像了些,令那有心之人难以分辨。”他微眯了眯眸子,“何况城防营怎会独自执行诏令。”
“那他是……”
“禁军。”
“禁军不是只听皇命?”
“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那么几个心志不坚的。”
他往后靠了靠,抵在了车舆上。
“对于不忠之人,留他一命,已是孤宽仁了。阿盈说……是么?”
她总觉得他的话中另有一层意思,可她心中纷乱,并不愿去琢磨。
宫内的诏令,出逃的宫人,禁军……
一切都像是冲着她来的。
她都要走了,竟还这般不肯放过。
待宋池折返,车驾复起,载着她往叶府去,停在府前时,她最后望了他一眼。
他仍倚靠着车舆,微微阖着双目。
“走吧。”他轻轻道,“孤就不送你了。”
她咬了咬唇瓣。
“多谢……皇兄。愿殿下与太子妃情意深长,岁岁长青。”
“嗯。”
他自喉间滚出一声轻哼,却仍不愿看她。
她垂了垂眼,独自走下车舆。
果真如他所言,府中早有人接应。
正是叶家已经出阁的大姐姐,想来是恰好回娘家。
她一见着她,便见礼道:“长宁公主。”
持盈忙扶起她来。
“大姐姐不必多礼,这本就是一个虚名,更何况,我本就没有入玉牒,如今更不算什么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