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来倒不是真的和他计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件事情,有了眉目了”,说到这里,秦随风示意她一个眼神,此处人多眼杂,不宜谈论。她立马噤声,这才意识到失言,左右环视大家都自顾自吃饭,看到傅良意似乎吃完了,和秦随风说了一声就和傅良意一同回了卷宗室。现在才知道两人在一个屋子里有多么不方便,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傅良意搅和进来,可是又没办法避开她,只好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刚和他分开就不开心呀?”傅良意以为她是相思上头,悲从中来。郝韵来没否认,心不在焉熬过了一下午,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来了天机策,这次她轻车熟路,转动机关打开了墙壁后的密室。里面的布置和外面没有两样,一册册书卷整齐摆放在书架上,只是数量庞大,要找到秦随风说得资料怕是不容易,她叹一口气,从头开始找起。工程过于浩大,每天时间有限,连续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但幸好也没有被人发现破绽,四五天之后终于发现了这个叫韩飞的捕快,因为年代久远,他的卷宗的被搁置在最上层,甚至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人翻动过了,郝韵来把事先准备好的空白案卷撒上灰替换下这一册,在傅良意来之前返回案卷室,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广聚楼。“这是你要的东西”,郝韵来从袖中掏出书卷递到秦随风面前。他接过打开匆匆浏览几眼就放在了一边:“多谢”。“交换罢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郝韵来不领他的情,故意呛他一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放心”,秦随风答应她就绝不不会食言,不过这丫头近来越发嚣张,越发像一年前的样子,这样充满生机也好。“看什么?”郝韵来被他的眼神盯着,不自然问道。“看你适合什么样式的嫁衣,我好差人去做,让我想想该挑哪个良辰吉日迎娶你”,花言巧语张口就来。郝韵来却是受用,忍住心花怒放,表面嗤他一声站起来逃一般离去。她走后,张全敲门进来,看着秦随风还未消散的笑意,心中了然,只是他有一事不明:“这本册子仅凭我们自己费些工夫也能到手,家主在意郝姑娘,为何还要将她牵扯进来”“就当我是自私吧,以前我觉得我身上背负太多,不想让她和我一样,所以替她做了决定,将她推开,现在我又只想将她留下”,秦随风走至窗边,看着郝韵来的背影,突然有些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拿到了密卷,郝韵来就不必在早早去上值,又变回了往常的一刻不多一刻不少。“良意,早”。傅良意发现郝韵来这几日很不对劲,先是心血来潮闻鸡起舞,可没几天又打回原形,这样的情况持续几日后,她终于决定问出口这说不上来怪异之处:“阿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最近似乎心事重重”。郝韵来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我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儿女情长的琐事吗?”干脆推到秦随风身上,反正这么说也不算作假。傅良意不疑有他,叹口气:“我也不再劝你,你喜欢便好,只是你们同在天机策当差该怎么办?”这个问题郝韵来用行动回答了她。午休的空档,郝韵来求见杨凌。自从郝韵来上任以后,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杨凌已有些时日没见到她,听到通传之后自然欣喜,当即安排御膳房多做了几个郝韵来爱吃的菜。“阿韵好久没来看朕了。捕快当得还舒心吗?有什么事情就和赵淮寺说,朕已经交代过他了”,杨凌边说边给她夹菜,依旧对她关怀备至,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他们像是一家人。“挺好的,只是臣女有一事相求”,郝韵来放下筷子。正视杨凌说道。“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以为阿韵是心里惦记着朕,你且说说是什么样的大事”。“臣女想辞去天机策的职务”。杨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不解的一笑:“当初几次三番求朕要进去,现在又来请辞,你的心思朕还真的猜不准了能说说原因吗?”郝韵来正是因为之前的执着,才更觉得难以启齿说出这个要求:“就是,就是,臣女认为自己不能胜任,反而添乱”。杨凌看她支支吾吾,说道:“还有呢?”“还有?”她轻咬一下嘴唇,总觉得这些话女孩子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我……”“秦随风你认识吗?昨天也和朕请辞,朕的天机策竟然如此惹人厌了,一个两个都巴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