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尤的死亡,也让秋承知道了一件事:沈凝是故意接近他,为了月影剑法,更为了杀他。甚至在他们相遇之前,她是与沐裴相恋的,而他们的女儿以及未出世的孩子,秋承都误以为那是沐裴的,而非他的骨肉。他很伤心,也很生气,所以他做了让他后悔一生的事。而沈凝的沉睡让他一夜白头,他才发现,他有多爱她。他一边照顾着沉睡的爱人和幼小却天生患有心疾的儿子,一边寻找着被他所害的女儿。此后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悔恨中度日。当清风门前来攻无极峰之时,他也才终于明白,沈凝对自己的爱是真的。哪怕她一开始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但是数年以来,她都未曾动过手,而且违抗着兄长的命令。当年成婚,她是因爱而嫁,堂堂盟主之女,却嫁给了天下人共唾的魔头,甚至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永远脱离了那生她养她的沈家庄。她所受的这些压力,她都不曾说过,也不曾怨过,更不曾在他面前为此伤心过,因为,她是最温柔,最温柔的人。门响了,是祁钰在敲门。秋承打开门,两人走进去,祁钰便问:“伯父派人唤我来,可是有了什么对策?”“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阿凝。”秋承道。“凌云山庄之事,便是要将她拉下武林盟主之位。”祁钰道。复仇者想用秋忆安的死来利用沈念,但她并没有冲动,没有灭了那凌云山庄,而是秋承与陆晏设法加快凌云山庄的自相残杀,那么凌云山庄的事,就与沈念再无关系了。这时,陆晏突然慌张地跑过来:“孤魂又出现了,她还打算去为小安与伯母报仇!”闻此消息,他们便连忙赶过去。院中,孤魂被众人所包围,而沐思君方才也被她打伤,伤口还在流血。“你要找谁报仇?”秋承又何尝不想报仇,可是凶手是谁,他们还未查到。“你可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阿凝!”“孤魂。”容与看着她。“你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阿念,便是要让阿念再次步入危险之中吗?”“杀了天下人,便无人再害她了。”孤魂继续说:“你们的瞻前顾后让她又失去了母亲,但我了解她,她想要报仇,甚至不惜与天下人为敌!”她的眼底深处却有一抹悲痛。“仇,我来报,人,也由我来杀!”此刻的秋承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年少轻狂的时候。“人们似乎忘了我这个魔头了,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一个!既然找不到凶手,便杀到真凶为止!”“伯母在天之灵,不会同意伯父这么做的。”陆晏有些头疼,无论是沈念,还是孤魂,亦或是秋承,他们的性格都是一样的,他们的脾气也都一样。但就是这样的气性,很容易坏事。秋承却示意陆晏闭口,又看向孤魂。“孤魂,我们做一个交易。你保护阿凝,我便杀尽天下人!”“好!”孤魂说完,便回了房。祁钰见此,便笑了笑,甚至悠然地打开了扇子,轻轻扇动几下,便走开了。祁锦不懂他,便跟了过去。祁钰非但不着急了,甚至还哼着小曲,祁锦同他进了房间,便问:“哥,你该不会也疯了吧?”“锦儿放心,无人会冲动。就连最容易冲动的阿凝,也被孤魂所困,所以,不会有事的。”祁钰坐下喝着茶水。“什么意思?”“方才他们二人的交易,不是说给别人听的。”“那是说给谁?”她突然想到了。“是念姐姐!”“聪明!”方才,打人与说话的虽是孤魂,但却不是完全的孤魂,沈念还有一丝意识,这一丝意识让孤魂不得不说出那些话来。而秋承看了出来,所以才会有那个交易。说完那个交易,她眼中的那一抹悲痛便消失不见。而那悲痛,是孤魂绝对不会有的神情。声东击西真凶在暗,秋承他们在暗,一直以来,秋承他们都还未查出真凶是谁,倒是那神秘人却总是派出几个杀手前去刺杀已变为孤魂的沈念,似乎是在试探。他们抓不到活口,因为杀手就算失败,也会饮毒而亡。许是见沈念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不好下手,神秘人便将矛头指向了秋承。虽说秋承天下间几乎已无敌手,不过神秘人派出更多的人,刀剑上淬了剧毒,不过秋承也有人保护,此番他们再次失败。又一次,那神秘人亲自出马,只有一个人,看着那双眼睛,很像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的眼睛,但还是有些不同,不是因为已过二十年,很可能是秋承眼前的人,是那个人的儿子。就在秋承与他两方人在此打斗之时,另一边却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