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禾耳朵尖这才一下子红了,埋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汤蔓的包还放在老汤的病房里,她现在浑身上下只带了一个手机,虽说在如今社会,手机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可是——汤蔓侧头又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一只手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男孩,还是叹了一口气,领着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这时,司嘉禾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的手紧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蔓蔓,你怎么会在医院,你生病了吗?”汤蔓拉着人进了电梯,一边按楼层一边随口道,“我没事,是我爸今天出了车祸,右腿骨折了,我今天过来看看他。”“你呢,怎么在这里?”汤蔓说完自己,才看向司嘉禾。她其实对对方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是单亲家庭长大,家境不是很好,剩下的就知道的不多了,她不喜欢去发掘别人的私事,只记得放在表面的纹路。过了好半晌,电梯门都打开了,司嘉禾才嗫嚅说出一句话,“我妈妈去世了,我过来办一些手续。”猛然听见这么一个消息,汤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许久未见,说些什么都不太合适,而且她对于死亡之类的话题总是感觉到一股禁忌存在,如果是她熟悉的人,她还能说一句节哀顺变,可是司嘉禾是他两年未见的前男友,此时说什么都会变得奇怪和尴尬。于是她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沉默地拉着人向病房那边走过去。不过,在汤蔓即将推开门前,一旁的司嘉禾总算反应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拉着人离远了几步,低声说道,“蔓蔓,这是你父亲的病房?”汤蔓奇怪地看着对方,“当然。”要不然还能是谁的。司嘉禾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迎着汤蔓疑惑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略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蔓蔓,我空手这么突然来拜见伯父是不是不太好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伯父呢,他怕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汤蔓不太理解对方的想法,其实她一直这样,对于一些世俗人情总是没有正确的认知。谢立之前第一眼看见对方时给予她薄情而字,并非空穴来风,那时是汤蔓性格定型的关键时刻,只不过年纪尚且还小,不懂遮掩,对待事情太过随心所欲,闹出不少麻烦,现如今懂得掩饰了而已。“那要不,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拿到包就走?”对于司嘉禾的不安和担忧,汤蔓没有纠结,只沉思一秒就提出了解决问题。这下,司嘉禾又不干了,他两只手拉着汤蔓的一只手,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不让对方进去,也不说自己的想法。两个人还在这边拉扯,汤蔓正头疼时,病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谢立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汤蔓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最后神情自然地把目光收了回来,他顺手松开了门把手,房门都未关上,躺在病床上的老汤都还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果然,立马老汤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不孝女,还不进来!”汤蔓听到这道声音,心底不由吐槽一句,整天不孝女不孝女的叫,如果有一天她真不管老汤了,对方估计得哭死在病床上。司嘉禾的手不松开,她只好拉着人一起进去,男孩就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汤蔓身边。谢立看着从面前走过去,一直被女人拉着手的司嘉禾,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目光停留在那两只交握的手上好几秒,最后才慢慢地移开了,他站在门口处,靠在墙上,不知因何原因,并没有离开。司嘉禾一进来就引起了老汤的注意,这还是第一次自家女儿带着男人到他面前。他端坐在床上,打量了好几眼后,脸色就有些沉了下来,有些不太满意。司嘉禾并不知晓老汤的一系列复杂心思,他只是有些害羞地垂着头说了一句伯父好,然后就站在汤蔓旁边,一句话不说了。这下老汤脸色更加不好了。觉得这男人太不大气,一股小家子作风,他实在是看不上。汤蔓哪里有闲情去看老汤的脸色,她示意司嘉禾把她放在沙发上的包拿来后,就对着床上的中年男人苦心说道,“爸,我先回家了,你在医院好好听医生的遗嘱,不要再干一些不符合年纪的事了,等我闲下来了再过来看你。”“如果有什么事就让谢助联系我。”说完就拉着司嘉禾的人准备离开,弄的对方只能赶紧说了一句伯父再见然后就跟着汤蔓出了病房,心中还忐忑是否给伯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