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错了。”王全扇动的嘴唇刮擦他的耳廓,“如果这字能冒犯到我,就能冒犯到你。如果你不觉得被冒犯,那就能用在我身上。我喜欢这个字,比‘插入’顺口多了,听起来更色,适合调情和做爱。”“……”“你说是吧,小正?”吴正撑起胳膊,眼前是一张温和的、坦然微笑的面孔:“这种……很色的话,我从来没想过您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口。”“你经常说的肉麻话我也没想过会有人说得出口。”王全笑意更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肉麻话和色情话就在嘴边不吐不快,再正常不过了。”又说:“如果你实在不适应,我们换个别的说法,比如,呃,下次你喂我的时候,发现我在吸了,就知道我……”吴正猛地捂住王全的嘴,伏在他身上跟他一起笑了一通,因为身体相贴,就分不清是谁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摊开四肢各自平躺着又继续笑了半天。“我们先把胃喂饱吧。”王全说,“想吃什么?我点。”“夏威夷披萨。”“啊,这么具体吗?”吴正对自己的脱口而出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喉咙:“我不想做饭的时候,都吃这个。”他茫然地看着王全一边低笑一边下床站在地板上,握住他伸出的手借力起身,却险些摔坐回去,被王全揽腰扶稳:“疼吗?”“不疼,准备工作还是挺有用的,是没力气了。”吴正抓抓头发,“我……我想一个人洗澡,我得清理一下,您在场我会不好意思。”“?哦。”王全蓦地脸红,不自在地转开目光,“我其实准备了安全套,但是刚才太着急忘了戴,对不起。”“没关系,主人。”吴正抿了抿嘴唇,终究没能成功掩护笑意,“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脸红了。”“啊?什么意思?”“您跟我不一样,我的尴尬劲儿还没过去,觉得自己做爱的时候特别……不像自己,很……淫荡吧,清醒过来就有点没法接受。但是您,好像立刻习惯了现在这种,随时能做爱的情况,很进入状态,很自然很老练。”吴正揉着鼻尖看向别处,“所以您突然脸红,就很让我意外。”“啊,我提前在心里演练过,免得做完了两个人一起尴尬,毕竟我年纪大,有老练的义务。结果遇到意料之外的情况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王全从衣柜里拿出短裤穿上,又找出吴正的内裤和短裤,也不转身,只是把手臂背到身后递给他,“去洗澡吧,我点外卖。”他通红的耳朵已经给出了不愿转身的理由,交接的手指一碰触,王全简直是触电似的缩回手去,于是吴正心中残留的尴尬便像被夺走似的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喧嚣的“可爱”二字,鼓鼓囊囊地涌到喉咙、涌向舌尖,就差冲口而出了。吴正不舍得王全尴尬,忍住笑声找到拖鞋,罔顾脚下发飘快步走进洗手间。他站在门边看了会儿马桶,放下马桶圈坐在上面,闭上眼睛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刚打定主意要动手,下一秒便泄了气,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交握抵着眉心,舔开的嘴唇再度用力抿紧。他几乎要出去拿手机远程求助朋友,这念头在脑海里刷来刷去,存在感十足,使他不得不起身去洗手台用凉水拼命扑脸。这下倒好,他连坐回马桶的勇气都没了。昨晚清理肠道明明进行得很顺利,今天是怎么回事。吴正抱头蹲在地上好一顿揉搓头发,回过神来发现腿间已经有精液滴落,肛口似乎也放松了些许,就也顾不上自己蹲在门口离下水口远得很,一鼓作气地把手指塞进去疏通起来。如果王全现在进到卫生间里,就会看到浑身通红的吴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哭笑不得、另一条胳膊背在身后用手指戳弄肛口的样子。然后也许……吴正喉结上下耸动,也许就会再做一次。他的羞耻心还没来得及驱逐这个想法,逻辑就衍生出了新的结论——应该让王全戴套再做一次,完全没必要自己动手清理。精液顺着手指流下来堆积在了掌心,吴正咬着牙做完,把手好好洗了洗,扯了些卫生纸擦干净地板,又洗了一遍手,脑子嗡嗡作响着打开喷淋被冷水冲了个激灵,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神志。等他洗完澡,外卖已经到了,披萨和小食放在茶几正中,旁边摆着几罐啤酒,王全只穿着短裤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望向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吴正,微笑。“如果你干我的时候没戴套,就缓一缓戴套再做一次吧,不然清理起来也太麻烦。”王全看看墙上的钟,“一个澡洗了大半个小时,足够做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