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心道,夫人是谁?
然而江辞舟似乎叮嘱过留芳和驻云不要吵着她,这两个婢子守在屋中,几乎不怎么说话。
青唯不知江辞舟是怎么认出自己的,难不成是从前认识?
可洗襟台坍塌后,她孤身流落,几乎不与人结交,就是在洗襟台坍塌前,她也不认得什么京里的人。
青唯知道,想要查明白想要查明白这一点,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江辞舟并不知道她醒了,说话做事几乎是不设防的,他今日就在家中处理公务,哪怕只言片语上有疏漏,她都能找到线索。
青唯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她很快坐起身,唤道:“留芳,驻云。”
留芳驻云愕然别过脸来:“少夫人,您醒了?”她二人都欣喜至极,想着江辞舟不让她们撩纱帘,驻云随即便道:“奴婢这就去告诉公子!”
“等等。”青唯唤住她,“我有点渴,留芳,你帮我倒杯水来。驻云,槅子上有一只紫檀木做的小匣,你帮我取来。”
两人皆称是,很快取来水和小匣,留芳掀开帘,还没把杯盏第到青唯手上,一见她的脸,忽然怔住:“少夫人,您……”
然而她话未说完,青唯接过小匣的手蓦地一翻,匣子中的迷香粉顺着她的掌风,被推入驻云和留芳鼻息之间。
下一刻,两人就昏晕过去。
这迷香粉末对人无害,只不过会睡足半日。
青唯随即起身,穿好衣裳,将留芳和驻云挪到桌前趴好,很快出了屋。
江辞舟议事的地方应该在书房,青唯贴墙出了东跨院,一个纵身跃上房顶,悄无声息地到了书房上房,下头果然传来说话声:
“眼下这事的关键还是从箭楼救回来的证人,卫玦那边的人传话说,他的伤势有好转之势,高热也在退了,人可能很快就醒。”
“官家的人都没动作,孙艾这几日在朝上,连何鸿云的名字都没提,何家似乎有点急了,决定断臂自救,什么罪名都往巡检司身上扣,邹公阳一样跑不了。可惜那四户药商没一户肯配合,否则何鸿云一定立不住。”
江辞舟却道:“未必,何鸿云这个人,没那么好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