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母后就同她说,你们先是夫妻,后是君臣,若总拿着架子,夫妻离心,日子也过得没有滋味,驸马只要不冒犯,夫妻之间就不要轻易君臣两个字。
“什么是冒犯?”元昭当时问。
“你觉得不舒服,就是冒犯。”魏向晚提点她,“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你都可以摆出公主的架势让他们整改。”
“驸马如此,你舅母亦是如此。”
元昭还记得母后抚摸她脸蛋的手,“你还小,脸皮薄,被人几句话架上就下不来,就算是公主,也要吃几次亏才能明白世情。”
“但是好在你是公主,咱不怕吃亏,吃亏长了教训,以后不吃亏就行了。”
元昭待在屋子里没动弹,她下嫁饶家,用嫁妆贴补饶家,费心给驸马谋算前程,这些她都当做是她该做的。
原来这就是她吃的亏吗?
驸马的事很容易查清楚,驸马成婚的时候都十八了,搁别家早就有孩子了,他娘为了让他清清白白的尚主,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给他安排。
但是他到岁数了,越不让他近女色,他就越叛逆,于是乎,就自个在外面找了个相好。
成亲后就把人接回驸马府养着,不过他到底胆子不大,只能以侍女的身份待着,不敢给侍妾的身份。
不过给不给身份又有什么关系,驸马的心上人,谁又敢慢待不成。
元昭带人去了驸马府,驸马见到她脸色立变,话也结结巴巴,“殿下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元昭反问,她在屋中坐下,身边嬷嬷道,“公主第一次来驸马府,让所有下人都过来磕头。”
驸马想要拒绝。
但是公主面前哪有她说话的份。
不多时,身形窈窕的年轻女子就躲在粗使妇人里过来见礼,她原本也想跑的,但是大门小门早就让公主的人守住了,她能跑到哪。
元昭让她向前来,“如此佳人,在驸马府只是个粗使丫头,驸马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下人就是下人,有什么不能做的。”驸马粗着嗓子道,“还不快快滚下去,莫要污了公主的眼。”
“不急。”元昭看她,“虽然着急把身上的首饰去了,但是衣服没来的及换,你身上穿得衣服是二十两一匹的云缎,十指纤纤,脸上还擦了香粉,驸马告诉我这是一个烧火丫头。”
“真当本公主是笨蛋吗?”
女人抵不住压力,立即跪下,“公主饶命。”
驸马梗着脖子,“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何况我并未纳她为妾,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公主连这个都容不下,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饶夫人闻讯赶来,看见这犹如捉奸现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扑上去打儿子,“还不赶紧进跪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公主私设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