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勾勾手指头,让容谙附耳过来。
此举原是于礼不合的,但容谙已经朝赵徽鸾弯下了腰。
女子的呼吸绕在他耳廓,温温热热,酥酥麻麻。
但容谙听着听着,不是很能理解。
“咦?容卿,你耳朵红了。”
“……”
捂嘴痴笑的小姑娘以调笑他为乐。
容谙倒也不恼,他拿起桌案上抄满字迹的宣纸,递给赵徽鸾。
“殿下还有一半未抄完。”
“……”
赵徽鸾不想接,容谙又往前递了递。
“容谙啊,你真的好小气!”
……
中秋前夕,国子监放假三天。
容谙入宫同永昭帝述职。永昭帝照例问起真宁公主的学业。
听到容谙夸赵徽鸾认真上进、学而不厌,永昭帝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
“爱卿不必在这忽悠朕,真宁是何等德行,朕还能不知吗?”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呢?
“臣不敢欺瞒陛下,真宁公主除了骑射一道并不擅长,其余课业都很优益,授业的博士与助教都对殿下赞不绝口。”
“当真?”
容谙算是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寻常父亲纵使不信自家顽劣的孩童有上进的一面,但听人夸奖,定会难以置信,又惊又喜。永昭帝却是皱眉不悦,完全不愿相信真宁公主会上进。
或许……
容谙从他的口吻中隐约听出来,或许永昭帝更希望真宁公主不学无术、顽劣不堪。
难怪真宁公主说只要他在永昭帝面前使劲夸她聪明用功,永昭帝必不会再让她回国子监。
可笑永昭帝口口声声说自己了解女儿,不是真的了解。反倒是真宁公主摸透了陛下的心
天家
容谙压下心绪,拿出准备好的文章,示意段掌印。
“今早出国子监,廖博士特地塞了一篇文章给微臣。陛下可以一观。”
永昭帝接过文章细细看了起来,越看眼神越晦暗。
容谙垂眸不语,静等永昭帝看完。
廖博士塞没塞他一篇文章陛下不会在意,重要的是文章出自谁手。
“这是真宁写的?”永昭帝捏着宣纸的手不自觉用力。
“是殿下亲笔所写。”容谙道,“殿下的字较之前也有很大进益。”
永昭帝视线再次落到文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