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亲眼看着那人进司礼监,这会段掌印应该已经呈上御前了。”
赵徽鸾目露喜色,到的很及时呀!
又听连秋说:“汪文华回京了。”
“回就回吧,他这趟差办的肯定会让父皇满意,父皇提拔了容谙,这时候得再提拔一个才好平衡嘛!”
请愿
这一日,永昭帝打坐都很难静下心来。实在烦躁得紧了,他拿戒尺敲得地砖哐哐响。
他喊“段思齐”,进来的却是秉笔太监黄英。黄英虽已升任东厂提督,但他对永昭帝有着天然的畏惧。
“陛下,义父今儿不当值。”
哗啷——黄纱后,永昭帝挥着戒尺,打摔了一个黄铜摆件。
“哼,什么义父?他不是太监吗?”
自古以来,太监没有子嗣,在内廷收小黄门做义子,给自己养老送终,是很寻常的事。像黄英,他也有干儿子,他的干儿子管段思齐叫老祖宗。
这些永昭帝往常是知道的,但他今儿心情不爽,听见“义父”二字就心口堵得慌。
“去!给朕叫温鸿过来。”
温鸿下朝归家,面色很不好,刚要入府,就有内侍追上来,告诉他陛下召见。他在天玑殿外见到黄英,不用问,从黄英的脸上已经看出了“陛下心情不好”。
他打着小心跪到黄纱外。
戒尺撩起黄纱一角,永昭帝歪着脑袋看他。
“老爱卿,朕知你老来丧子多悲痛,近年广收义子门生,你有多少义子?”
“臣、臣惶恐。”
“那王敬时虽是臣义子,但他远在江南,臣实不知他所作所为。臣孙温言南下知悉他打着臣的名义胡作非为,是臣孙亲自将王敬时提到了县衙。”
大冷天里,首辅温鸿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姿态卑微。
他知永昭帝心中恼火,不见得是要惩处他,但他还是需要摆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且有些事,陛下不提,不代表不知,既提了,他就需要承认。
“今早廷辩,你怎么看?”
“臣已将那个与王敬时勾结的官员打入死牢。”
温鸿避重就轻的回答,面前黄纱落下,永昭帝的戒尺一下又一下地点在地砖上,那哒哒声让殿内流通的气息都变得凝重涩然。
就在这时,掌印段思齐躬身捧着一个卷轴入殿,他没看跪在殿中的温鸿一眼,而是直接转去了黄纱后,将卷轴交给永昭帝。
永昭帝看后,面无表情地,让段思齐拿去也给温鸿瞧瞧。
温鸿瞧了,那是江南百姓的联名请愿书。
温鸿知道,在朝会时,永昭帝就已经开始有所倾向了,这请愿书一出,元馥是真的不必死了。
“陛下,汪寺正回京了,正候在瑶光殿。”
黄英硬着头皮进来禀报。
永昭帝吩咐道:“让他直接过来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