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富贵险中求嘛,本宫相信容卿,定能平安归来。”
容谙颔首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在三个月后准时来接殿下的。”
赵徽鸾告诉自己不担心。
前世,容谙都能在安南从小小的七品知县做到正四品的知府,容谙是有本事的。她只是突然觉得,留京的容谙似乎还不如前世外放时机会多。
容谙现在只是个从五品员外郎。明年的这个时候,他能站得比前世高吗?
赵徽鸾转念又想,云嵩是何时获封安南侯的呢?好像是在安南平定之前某场重要的战役后吧?
可惜前世她光顾着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除了偶尔打探一下容谙的消息,并不关注朝政。
“容卿。”赵徽鸾试探着开口,“你此行,父皇可有给你什么旨意?譬如……”
她伸出手,手指做了个螺旋往上升的动作。
容谙看着她比划,眉头微微蹙起:“殿下的意思是……”
“那看来是没有了。”
“殿下是想问有没有擢升云将军的旨意吧。”
“对!”
赵徽鸾欣喜于他突然的了悟,可当她对上容谙的眸子,她也了悟了。
“容谙,你故意的!”
以往容谙捉弄了她以后,嘴角都会隐隐含上笑意。这次却没有。
他垂下眼,淡淡道:“近来陛下确有晋封云将军之意,内阁尚在商易。”
“哼,实打实的军功,大胤臣民皆知,谅他温鸿老贼也不敢……”
容谙凉飕飕的眼神落到她身上,赵徽鸾讷讷然顿住了。
怎、怎么了?因她说了“温鸿老贼”四字吗?
赵徽鸾回想了一下,以往纵使他俩心照不宣地看不惯温党,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容谙面前这么直接地骂温鸿。
“殿下若无旁的事,尽早回城吧。臣也要回驿站休息了。”
突如其来的疏离之感是怎么回事?
赵徽鸾瞧着他拱手请辞的模样,人往小几上一靠,也不说话了。
容谙久等不到她回应,收回手抬眸看她,只见她斜靠小几,百无聊赖地玩着发梢。
“先生,本宫有一问,想请先生解惑。”
“坊间有一恶犬,恶犬伤人无数,邻里苦之久矣。奈何恶犬牙嘴锋利,生人不得近之。唯对其主摇尾亲近,其主甚爱之。”
“其主不知犬在外作恶,近来偶有耳闻恶犬行径,心恼之,亦不愿信之。”
“本宫寻思了一个法子,但不知可不可行?”
容谙听后,面上带着几分了然。
“殿下是想让其主亲手除掉恶犬,是吗?”
赵徽鸾捏着几缕发丝,笑眯眯道:“还得是容卿懂本宫。”
又听容谙道:“既为恶犬主,岂有不知恶犬事的道理。其主往日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容卿,其主甚爱犬,他不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