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霓禾一把拿过玉佩,塞进温言手里,紧紧握住。
“哥,她答应了,你听到了吗?沈之瑶答应嫁给你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觉到温言的手指动了下,她惊喜地松开,又回头去看她祖父。
温鸿也激动地嘴巴张合好几次,才说出口:“快!叫大夫!煎药!快!”
亲眼看到药顺利喂进温言嘴里,他终于松了口气,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管家忙上前搀他,温霓禾眼里也闪过慌乱。
“老夫无事,你们在这好好照看玉儿。”
温鸿抬手打住众人,一个人慢悠悠去到了祠堂。
温府的祠堂在云梦轩后边,通宵达旦有专人看顾,灯火通明。
他屏退下人,先给亡妻上了香。又给早逝的儿子、儿媳上香。他负手立于堂前,看着灵牌上的名字,烛影跳动在他脸上。
他只字未语。
一个时辰后,温鸿从祠堂里出来,天色已经昏暗。他让人去找管家过来回话。
不一会儿,管家来了。先问过温言的情况,又吩咐管家明日找媒婆去沈家提亲。一应流程、排场,该有的都得有。
“还有。”温鸿叫住没走几步的管家,“该查的都查清楚些。”
“是,老奴知道。”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应流程走下来,已到了五月。
燕都城里每日都瞧着热闹,期盼着下个月温沈两府联姻不知何等排场。毕竟要成亲的是温阁老唯一的孙子。
永昭帝听闻温府喜讯,结亲对象还是沈府,一开始以为是沈知韫,直夸温鸿好福气,能娶到名满燕都的第一才女作孙媳,是多少人都不敢肖想的事。
温鸿有苦难言,只得解释说:“是沈府旁支,寄居在沈府的沈之瑶。”
永昭帝知道自己误会,讪讪一笑,给温府赐了赏。后来从段掌印那听说了温家小子同沈家姑娘的事,唏嘘不已。
“倒是个痴情的。”
永昭帝转念一想,又摇头叹息,“温家专出痴情子啊!”
段掌印道:“还是咱真宁公主给牵的线呢!”
永昭帝摇头失笑:“这个简简啊,哄朕说去国子监念书,她这样像是念书的嘛。容谙呢,都由着她胡来吗?”
段掌印笑道:“陛下,真宁公主您还不了解吗?”
永昭帝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的秉性,犯起倔来,他都管不住。但他舍不得骂女儿,只得继续骂容谙。
“前些日还同顺天府、大理寺查案,六科弹劾的折子就送到朕面前了,说他好好一个国子监司业,不务正业。”
段思齐弯着腰,满脸恭敬,不再说话。
温言的身子日渐好转。
他喝了药,把药碗递给温霓禾。
“辛苦小妹了。”
温霓禾噘着嘴,嗔怪他:“哥哥,你以后别这么吓我和祖父了!你不知道,祖父前些日都多了好些白发呢!”